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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泽石一回家,就和王桂香说起了在镇上的事儿。
“泽秋家的铺子可气派哩,那后院宅子也宽敞,地铺得平平整整,收拾的干干净净!”
王桂香一听,只恨自己生了孩子还没满月,不能跟着去见识一下,她把头一扬,笑眯眯的说。
“就说嘛,和他们家处好关系准没错。“
又过了几日,到了五月初八
,何慧芳特意翻了黄历,看到这日宜出行,催沈泽秋选的今日走。
有了上回的经验,他没有穿得太破烂,只穿了件六七分旧,但没有补丁的立领旧布衫子,瞪着双半旧的鞋,依旧背着个小包袱,天还没亮透就要出发了。
“泽秋哥,我和你说的可都记好了?”安宁边整理沈泽秋的衣裳边问。
沈泽秋笑着点头,“放心吧,都记下了,簪子各种颜色花样都挑选些,镶金带玉的不要,选绒花簪、银镀簪、花丝簪这些实惠的,胭脂水粉也各种挑几盒,等买回来卖一卖,看哪样销量好,再做打算。”
安宁就知道沈泽秋心细,和他说的话他都能记在心上,办事情妥当着呢。
“没错,路上小心些。”安宁又嘱咐一遍。
何慧芳拎了一袋子昨儿下午新做的粽子和艾叶粑,塞到沈泽秋手里,“虽说节日已经过了,但心意不能不到,一包给钱掌柜,一包给毛毛泽平他们解馋。”
“好。”沈泽秋不让他们送,自己拎着东西往清水口去了。
到了清水口,正站在码头等去滨沅镇的船,李元鬼鬼祟祟的跟了过去,心里想他们这些做生意的富人,家里随时随地都得有个几十两银子吧?
这几日他运道不行,赌场里来了几个眼睛毒的伙计,他的手法没处施展,不仅没赢钱还倒贴了。
再这样下去可不成,想到沈家就剩下婆媳俩,他动了歪心思。
今日沈泽秋的运气好,等了没一会就有船到了,一路顺风顺水,到了滨沅镇时还早着,他提着东西去了钱家的货栈。
妮妮从二楼的窗户里看见了他,忙迈着小短腿跑下来。
“泽秋叔叔,你来了可太好了。”
说着牵住沈泽秋的袖子,穿过铺子往后院里带,奶声奶气的说,“泽秋叔叔快帮我劝劝我爹,放毛毛哥他们一次,他们知道错了。”
走到后院,沈泽秋看见毛毛和沈泽平都打着赤膊,正站在太阳下罚站,两人脸上还都挂了彩。
“你们这是干啥了?”
钱掌柜听见了动静,走过来说,“刚得了月钱,就跑去和隔壁铺子的学徒赌钱,然后干了一仗,俩个人合伙把人家的腿打伤了,人家的掌柜告状告到我这儿来了。“
“
我罚他们站两个时辰,这还差半个。”
话音刚落,沈泽平嘟囔着说,“要不是他耍赖,我怎么会揍他,分明就是找打。”
钱掌柜一瞪眼,拿出了做师傅的威严,“你不服?”
毛毛赶紧踩了沈泽平一脚。昨晚上沈泽平和人打了起来,毛毛本来是劝架的,可那人嘴里不干不净,毛毛一生气,就和沈泽平一起揍了他一顿。
钱掌柜说他这是不够沉稳,压不住脾气,以后做不了大事,毛毛觉得钱掌柜说的对哩,所以这站该罚。
他俩做了钱掌柜的徒弟,自然要听师傅的话,沈泽秋不好劝,和钱掌柜回到了铺子里,妮妮跟在后头委屈的说,“毛毛哥又没赌钱,少罚半个时辰不行吗?爹。”
钱掌柜摸了摸妮妮的头,“爹不是因为赌钱罚他们,而是打架,你也不能因为和毛毛关系好些,就偏袒他。&ot;
妮妮撅着嘴,还是有些不高兴,去倒了两碗水给他们喝。
坐到屋子里,钱掌柜怕沈泽秋心里吃味,对沈泽秋道,“我罚他们,都是为了他们好。”
“明白,人不教不成器。”沈泽秋把带了一路的粽子和艾叶粑拿出来,“自家做的,拿来你们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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