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对她做什么,而后便放开了。
他总是会保护她的,更舍不得惩罚。
餐桌上的一幕,只有两个人知道,是彼此心底的秘密,心照不宣。
可方幼萍还是觉着,不能再这样了。
不是不该招惹他,而是不能再看着他跟别人琴瑟和鸣,得需及早将他占为己有。
到了夏末秋初时分,在帅府带着小厨娘一同炮制桂花酒。嘴上说不让他喝酒,实则还是投其所好的娇惯。
有小厮过来禀报:“少夫人,副官方才过来,说大帅让人将两张狐狸皮送回来,指明都是给你的,制成了衣袍,冬日里好给你取暖。”
方幼萍头一遭觉着自己这小身板有了实际好处,他是怕她冷,可还是忍不住涩然道:
“别的姨太太呢?五妈妈那儿是不是上好的狐裘大氅早送到了?”
“没有。大帅只得了这两件,让都给你,并未提其他夫人。”小厮想将话滴水不漏,又找补:
“几房夫人往年都有做衣裳,不缺过冬的棉袍。”
言外之意,这狐裘可不是谁都能唾手可得。
方幼萍这才肯给个笑脸,松了语气:“行,先搁着吧,冬天还早。”
小厮捏了一把汗,心道这小祖宗可不是个好哄的,给她东西还得求着她。
小厮前脚走,柴姣转身就过来了,牵着她才走路稳当、说话利索的儿子。
方幼萍对她总有敌意,也不愿委屈自己装作稀罕孩子的模样,若非两个人进了自己院子,她可以选择直接无视。
眼下,也只是略略掀了掀眼皮。
倒是柴姣,领着孩子过来时,主动热络道:“这秋天里的海棠花开得好呀。我才做了些蜜饯,想着给你送些过来。”
小少爷也扯着娘亲的衣角,奶声奶气道:“这个姐姐好美啊,她就是大哥新娶的嫂嫂吗?”
“五妈妈总是这样周全,让爹爹没有后顾之忧,也难怪在几个姨太太之间,爹爹看重你。”方幼萍勉强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只要一想到这个孩子,是蒋理承趴在五姨太身上,反复耕耘播种,情到浓时,甚至还能听见他粗重的喘息,看见额角溢出的细细密密汗珠,便如鲠在喉。
有时会幻想,他在床笫之欢时是什么样,也像君临天下一般,说一不二么。
还是纵着宠妾占上风,任由摆弄。
晨起时,会不会放纵情绪作祟,将人压在梳妆台上,再来一次玉石俱焚。
“只是这蜜饯就算了,我初来乍到,人心隔肚皮,怕有人给我投毒。”
柴姣低头跟儿子说了些什么,含了一抹慈母的笑,又吩咐乳娘将孩子带出去,往别处玩了。
开口时,仿佛生就的微笑唇:“萍儿思虑周全,不过你比我认识大帅的时间长,该是更了解帅爷性子,谁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弄鬼?他眼睛里见不得脏东西。”
“五妈妈是要说你治家有方,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将后宅女眷都调理的明明白白,不会任由女人多,弄得乌烟瘴气。”方幼萍有几分明白了,婚姻有时候更多是合作者。
试想一下,若是将她换在五姨太这个位置上,她才懒得管这一大摊子。
“难怪爹爹离不开你。不过你管着别人不兴风作浪,谁约束你呢。只怕若是爹爹的心头宠,搅风弄雨,他也觉着可爱。”
“那是萍儿,做错事永远都能以年龄小做借口。若是换了我们,只能尽善尽美,从不会被包容。”柴姣没有甜蜜的负担,语气里尽是做他副将的疲倦。
疲态散去后,再度恢复目光炯炯:“以后在帅府,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说。便是为着讨好帅爷,我也会对你尽心尽力。不开心了,也跟我讲,我到底是过来人,比你多经历些患得患失。”
方幼萍咽了咽,不愿意承认,她这番推心置腹,确是说到了自己心底。
“男人没几个安分的,整日窝在家里,一脚踹不出一个屁的,也没有女人喜欢。”柴姣拉过她的手,亲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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