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海水的颜色其实代表着很多信息。有时候它发青,有时候发黄,偶尔还会变得浑浊甚至泛白。”德柱停了停,用手指指向远处的海面,“你瞧那片浪头,水色是不是有些发黄?那说明那片海底下的泥沙比较多,这可能是海底活动搅起了泥沙。”
“那。。。那是好事还是坏事呢?”萧宇辰有些不确定。
德柱笑了,“要看是什么时候。如果是台风前夕,这种颜色就预示着大风大浪将至,我们得赶紧收拾东西撤离。但如果是正常日子,像这样小范围的黄水色,说明那片海底可能有螃蟹在钻泥沙,是个赶海的好地方。”
萧宇辰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似乎对水色的判断有了一些理解,“原来如此,那浪的声音呢?声音也能判断出什么?”
“当然能。”德柱的眼神中透出几分老渔民特有的自信,“浪的声音可以告诉我们海底的地形和水深。如果浪花打在礁石上,声音尖锐而清脆,那说明那边水浅,有礁石。如果浪声低沉而有力,就像闷雷一般,那说明那片海域水深,而且海底平坦,没有什么大的障碍物。”
德柱拍了拍萧宇辰的肩膀,“这些都是经验啊,小子。得多听、多看、多闻,慢慢地你就能感觉到大海的脾气。”
“德叔,这些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萧宇辰眼里露出佩服的光芒,“原来赶海还有这么多学问,真不是我之前想的那么简单。”
德柱哈哈一笑,露出几颗被海风吹得发黄的牙齿,“当然不是那么简单,不然赶海也不会让人这么着迷。每次下海前,心里都跟打仗一样得做好准备,得看天、看潮、看风。看不好,轻则空手而归,重则有可能还会遇上危险。”
萧宇辰忍不住点点头,“怪不得我爸说,年轻的时候你可是村里最厉害的赶海人。德叔,那你觉得今天怎么样?适合下海吗?”
德柱抬头看了看天边的云,皱起眉头,片刻后慢慢说道:“今天的风有些奇怪,虽然浪不大,但空气里有些腥味太重了些。估摸着远处可能有条大鱼群靠近,这时候鱼虾都不安分,也有可能招来别的麻烦。”
“大鱼群?”萧宇辰眼睛一亮,“那不是好事吗?大鱼多,其他小海鲜也多啊!”
德柱摇摇头,神情严肃起来,“不一定。大鱼群靠近,可能是鲨鱼、海狼这些捕食者跟过来了。咱们赶海的时候,最好避开这种场面。它们饿了可不管你是人是船。”
萧宇辰听得心里一紧,连忙点头,“德叔,那咱们今天就不下海了?”
德柱又仔细看了一眼远处的海面,沉思片刻后说道:“还是可以下海,不过要换个地方,去避风的那片沙滩。那里水浅,鱼群进不去,相对安全些。”
“好嘞,那我去准备工具!”萧宇辰兴奋地站起身,向着小屋跑去。
德柱看着萧宇辰的背影,笑着摇摇头,然后慢慢站起来,迈着稳健的步子向海边走去。
不一会儿,萧宇辰扛着竹篓和赶海叉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德叔,我都准备好了!”
德柱点点头,接过赶海叉,在手里掂了掂重量,满意地说:“不错,走吧,去那边看看运气怎么样。”
两人沿着海滩走了一段路,来到了德柱所说的避风沙滩。这里的海水清澈见底,浪花轻轻拍打在沙滩上,空气中带着些咸味,但没有之前那种浓烈的腥气。
德柱用叉子在沙滩上轻轻戳了几下,随后向萧宇辰招了招手,“小子,看好了,这种沙滩可不是到处都有货,得找对地方。”
萧宇辰赶紧走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德柱的一举一动。
“你瞧,这些小气泡,看到没?”德柱用叉子指了指沙地上几处冒着细细气泡的地方。
“看到了,看到了,德叔,这是什么东西在下面?”萧宇辰好奇地问道。
“这是蛏子,它们在沙子底下,遇到危险会迅速钻进去,但它们呼吸会冒出这些小气泡。你得快、准、狠,一叉下去,才能抓到它们。”
德柱说完,猛地将赶海叉扎了下去,随即用力一提,只见一只肥大的蛏子夹在了叉齿之间。
“哇,真厉害!”萧宇辰眼睛亮了起来,“德叔,我也试试!”
德柱点点头,递过叉子,“来吧,找准气泡的位置,动作要快。”
萧宇辰紧张地握住赶海叉,瞪大眼睛盯着地面,找到了一处冒气泡的地方。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学着德柱的样子猛地扎了下去,但一提起来,叉齿上空空如也。
“哈哈,别灰心,小子,第一次都这样。”德柱笑着安慰道,“你刚才扎得有点慢,蛏子跑了。再找找看,动作利索些。”
萧宇辰点点头,脸上露出几分倔强。他继续寻找气泡,又找到了一处。他这次没有急着下手,而是耐心地观察了一会儿,等到气泡更多了些,他才迅速扎下去。
这一次,当他提起叉子时,叉齿间夹着一只肥肥的蛏子!
“抓到了!”萧宇辰兴奋地叫了起来,脸上充满了自豪。
德柱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小子,有点儿赶海的样子了。不过,接下来还得继续练,多练才能找到感觉。”
萧宇辰笑着用力点头,“德叔,我一定会好好练的!以后我要像你一样,成为村里最厉害的赶海人!”
德柱哈哈大笑,望着远处蔚蓝的大海,眼中充满了深沉的温情,“小子,只要你用心,大海总是会给我们惊喜的。赶海不仅是为了收获海鲜,更是与大自然对话,感受它的脾气,敬畏它的力量。”
萧宇辰听着德柱的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他的心中已燃起了一股熊熊的斗志。他知道,自己离真正的赶海人还有一段路,但有德叔的教导,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学到这些宝贵的经验。
“抓它!”赵德柱看准时机,伸手就去抓螃蟹的背壳。
“不行,别从正面抓!”萧宇辰一边提醒,一边迅速从侧面出手,精准地握住了螃蟹的后背,将它高高举起,“得从它背后抓,这样它就夹不到你!”
赵德柱看到螃蟹被萧宇辰牢牢地抓在手中,钳子在空中扑腾,却完全够不着,顿时松了一口气,嘿嘿笑道:“还是你厉害,我差点就被夹了。”
萧宇辰笑着把螃蟹递给他,“你试试,这家伙的力气可不小,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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