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全名宁阳红,一颗红心向太阳的阳红,她也是有哥哥的,龙凤胎,哥哥叫宁晨青。
哥哥的名字没什么含义,家长想不出更好的寓意了,只刻意和妹妹搞对仗。
作为一个从小和哥哥打到大的妹妹,宁阳红无比羡慕自己的好友林月盈,羡慕她和她哥哥的融洽关系,以及秦既明对她的溺爱。
试问,谁家的哥哥能做到秦既明这样?供妹妹吃供妹妹穿,还会给妹妹扎小辫。
每每和宁晨青为一块儿蛋糕大打出手、因俩自行车谁先选而冷战四五天之时,宁阳红对林月盈的羡慕就再多一分。
尤其林月盈无意间提到,秦既明还会帮她晒被子晒床褥,会帮她定期打扫、整理她的那一排毛茸茸玩偶。
回到家中,宁阳红看着只知道打游戏、和“妹我没钱了”的兄长,这种悬殊的对比会令她无数次感叹同妹不同命。
宁阳红没有想到林月盈还会和秦既明吵架。
她和林月盈的房间在同一层。
等到林月盈瑟瑟发抖裹着羽绒服回到房间的时候,红红才知道她刚刚“失踪了”。
“吓死我了,”宁阳红双手合拢,作势拜一拜,又心疼地去抱她,“宋观识跑过来问我好几次你呢,我都不敢说你跑了。不然,就他那脑子,说不定头脑一发热就窜出去了。我快紧张死了……哎,是不是吓着了?是不是被吓到了我的乖乖小盈盈,我的宝贝月月,你怎么还哭了呢?看这脸小脸,都被冻红了……啊,这小手,冰冰凉……”
林月盈哽咽着,扑到宁阳红怀里,抱着她,哭:“红红。”
秦既明就站在她身后。
下雪时候倒不是最冷的,只是他没有戴口罩和围巾,出去的时候心中着急,连防风帽也没戴,被吹得脸颊和耳朵都是红,一片鲜红。
这个宁阳红心目中最好的哥哥,在今天却没有做一个好哥哥应该做的事情。
“她没事,”秦既明说,“红红,麻烦你照顾她了。”
他有种说不出的气场,宁阳红不知该怎么形容他。
明明很温和的一个人,无论是宁阳红还是江宝珠,在他面前都不敢太造次。这点和年龄无关,宋一量就能和她们打成一团,而秦既明……
秦既明表现得就不太像她们的同辈,也可能因为他之前把林月盈带大,才显得格外稳重。说话做事,大多也是从监护人的角度出发。总而言之,宁阳红不能、也不敢同秦既明开玩笑,只讷讷地说好,请哥哥放心。
到了晚上,宁阳红也是和林月盈一起睡的,她担心好友被吓到,只想陪着她。
林月盈不哭了,就是抱着宁阳红,哽咽着说自己和秦既明吵架了,闹了小脾气,现在她很茫然,也有点难过,感觉以后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兄妹相处了。
“嗨呀,我以为什么呢,”宁阳红和林月盈面对面,短发微微遮脸,她抬手,亲昵地摸了摸林月盈的脸,说,“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和我哥天天吵架天天打,第一天就和好了,还是和没事人一样。”
林月盈说:“真的吗?”
“肯定是真的呀,”宁阳红说,“你和你哥年龄差得有点多了,都不知道,正常像我们这样的兄妹,不打架完全不可能,更别说吵架了。”
她凑过去,额头对林月盈的额头,蹭一蹭:“像你哥那样的哥哥还是少数,你们差得太大了。有你的时候,你哥都懂事了,平时肯定会多照顾你,养你和养孩子没区别。”
林月盈怔怔想了半晌,说好。
“好了,睡觉,”宁阳红说,“睡个美容觉,什么都不要想,明天就好了。”
明天就会好。
雪停了。
天空放晴。
无论长白山雪中水上漂流有多火,几个不那么抗冻的人还是毅然决然地拒绝了这项运动。
令人惊喜的是看到了难以用语言描绘的美丽雾凇,天空澄明,雪原辽阔,冰天雪地,林月盈玩了雪地项目,出了一身的汗,好在里面穿的是运动速干衣,不至于被汗水浸透的衣服捂得难受。宁阳红叫她去堆雪人,林月盈跑过去,和宋观识一块儿研究怎么推出又大又圆的球球做雪人的脑袋。
偶尔抬头看,秦既明就站在后面,他不参与堆雪人的运动,臂弯里挂着林月盈的保温杯和滑雪手套,视线相触,他对着林月盈笑了笑。
属于兄长、能宽宏包容妹妹所有“错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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