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凝回忆起那天的事情,现自己只注意到老夫人,至于这屋里有什么变化,她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魏潜慢慢引她回到当日的情形,“你求救之后回来,坐在哪里?”
此时魏潜正盘膝坐在老夫人平日念佛的地方,崔凝挪了位置,蹲在他面前。
魏潜比老夫人的身量高很多,崔凝仰头,只见他显出棱角的下颚还有眸中清湛的光亮。他嘴唇微动,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的声音格外好听,“你觉得有风吗?”
崔凝摇头,“没有。”
“那天也没有风?你蹲在这里,头可有被吹起?可有挠得脸上很痒?”
小女孩一般都是头半挽,总有一半是编成垂辫或披散在身后,崔凝的头就只随意披散着,倘若有风定然会飞舞起来。
“没有。”崔凝肯定的道。
魏潜道,“你进来的时候看见老夫人坐在这个位置上?不是倒在地上?神情是否痛苦?”
“是坐着,祖母表情祥和,甚至像是微笑。”崔凝也觉得这一点很奇怪,一般的**都会让人痛苦,中毒之人一旦现自己不舒服肯定会求救,怎么会坐在这里一动不动?
魏潜道,“多谢崔二娘子,请你先去隔间休息吧,若是想起什么,随时来找我。”
崔凝起身,在侍婢的陪伴下去了隔间喝茶。
紧接着,林氏被请进了佛堂。
待她落座之后,魏潜一样是开始从案当日问起,“那天你在何处?详细说来。”
“我去庄子上看看孩子。”林氏眼里微有雾气,“每月月末老夫人便会放我去庄子与家人团聚。那天早上我伺候老夫人到了佛堂,然后就离开了。”
“老夫人可有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魏潜问。
林氏道,“一早起来,老夫人洗漱过后习惯喝一杯茶,平时她都不会说话,那天却看着满屋子的书,对奴婢说,以后这些东西全部都要留给凝娘子,不许充到族里去。”
“老夫人的原话是?”
林氏学着老夫人的语气,缓缓道,“这些书若放到族中书楼里,怕是要变成沧海一粟,我若是死了,屋里这些东西都留给凝丫头吧,不可教人拿走。”
这些话中的意思与遗嘱大抵相似。
魏潜点头,随口问道,“你是在崔氏族中嫁人了?”
“是。”林氏道,“老夫人做的媒。”
“你夫君是怎样的人?”魏潜问道。
这时候问这种问题,难免有怀疑的意思。
林氏抬眼看着他,神情中有一丝恼怒,却还是认真的回答了他的问题,“他是庄子上的大管事,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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