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眼睛里,泪珠就快盛不住!
一只小手捂着后腰,那里刚才被沈知礼揣过,
谢非晚不用看,就知道定然是青紫一片!
“我不但要离开侯府,谢家也不再认我这个女儿,以后流离失所,日子不好过,你跟着我,要吃许多苦头,也许,还要遇上很多危险……”
谢非晚边说,边低头看着沈安然,
沈安然紧抿着嘴,认真听谢非晚说完,才重新跪好,一抹脸,抚了抚两鬓,双手交叠,郑重行了一礼:
“安然知道母亲此去艰难,但安然是母亲的孩子,母亲有难,安然要与母亲同担!安然若是能平安长大,定侍奉母亲身侧,永不相离!”
到底还是四岁的孩子,一番誓言说完,泪珠也滑下脸庞,
小人儿不停的抹脸,可越是不想哭,眼泪越是冒个不停,
急的沈安然拼命勒住自己的眼睛,嘴里含糊不清:
“安然会听话的,安然什么苦都能吃,求母亲带安然走!”
谢非晚心防一软,塌了一边,拿下安然的两只小手:
“说好不哭的,怎么哭成花猫了?”
沈安然一头扎进谢非晚怀里,嚎啕大哭:
“母亲,安然害怕!安然要跟着母亲!呜呜呜……”
谢非晚心头酸涩,沈安然是个苦命的孩子,
她是沈知礼妾室所生,小时候因为生母没奶,差点饿死,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生死攸关的时候,谢非晚嫁了进来,
生母不知被卖去了何处,谢非晚见安然实在可怜,买了两头母羊在后院,日日蒸了羊奶喂她,
这一养,就养了三年!
沈知礼和沈老夫人从不待见这个子嗣,沈安然在侯府,如同一个透明人,
只每日在满芳院玩耍时,才能听到她活泼的笑声。
沈老夫人有时听见了,还会挑拨两句:
“真是个贱种!她害你生母被卖,你倒和她亲热,猪脑袋!”
沈安然就问谢非晚,为什么生母会被卖?为什么祖母说是母亲害了生母?
谢非晚一五一十说了,也不指望小孩子能听懂,
对沈安然,她只是尽一个人的善心而已。
毕竟那时候,谢非晚对沈知礼还有一份期盼,
哪个女子面对夫君和别人生的孩子,能毫无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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