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国义一把抢过他手中酒壶,掂量几下没好气呛声:“你这成天泡在酒坛子里,那身子骨…我看还容得了你这么糟害几年?”
“我可戒不掉,死了,那就是命该然哈哈哈哈……”
张灵生大笑着靠到庙宇柱子上,钱国义难得好好吃了一顿饭。碗筷收拾好,他俩沉默对坐好久。
“张灵生,你的活干完了吗?”
“这月该生产的东西我们五处里兄弟都生产完了,五号大人最近除了让我们守好这个面具,也没吩咐研究什么别的东西…比起他们打生打死,我们还真算是清闲。”
“我最近心里不踏实。”
“呦,我看你那是没吃饱心慌!”
钱国义挥挥手打断道袍青年的话。他沉思许久才下了决心,
“灵生,你给我算一卦吧。”
张灵生似笑非笑侧身看他:“你不是不信这个吗?说什么一切牛鬼蛇神都该被推进粪坑里埋了…”
钱国义没有回怼,只是沉沉摇头,
“迷信归迷信,你的手艺…应当只是一种还未被完全认知的科学。”
“好好好…德先生赛先生,那我要说什么你不爱听了的,你可别跟我吵,我懒得跟人发生口角。”
钱国义挠挠黏连的头发,静静点头。张灵生盘腿坐正,从道袍兜里掏出几枚铜钱,递到钱国义手里。
“干什么?”
“摔地上。”
张灵生见他扬手发力,连忙拦截,
“诶诶…没让你用那么大力!就简单甩一下就行!”
铜钱触在荒土地上几声脆响,张灵生怔怔看了那卦象半天,直到钱国义出言催促才摆正表情。
他面露怅然,手指敲敲放在饭盒旁边的酒壶,
“唉…不贪那么多酒好了,你那点小量,把你灌多了就没那么多屁事了。”
钱国义笑笑:“结果不好?”
“这么跟你说吧兄弟,要是你是我的卦主,这一卦我都不要钱。”
“什么意思?”
“家里亲友还有惦记的吗?”
张灵生没有直接回复,转而嬉笑着同他讲,
“该安排的都安排好,做咱们这一行,哪怕咱不上前线,风险也时时刻刻存在。保不齐行差踏错,万劫不复。”
“家中老父老母有我弟弟照顾,我哥我姐都上了战场——我比你们身子骨都干净,没什么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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