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头盖脸的质问让江株竹茫然四顾,看看这位父亲,又看看女孩,尘封的记忆忽然从脑海中被翻出来。她心下一悸,低了头半句话不说的,加快了脚步绕开他们。
“你往哪走?!”女孩父亲拦住她,仇恨的眼光注视着她:“你爸还在坐牢吧?我希望他死在牢里才好!你和你父亲一个样,早晚也会进监狱!你们这些人渣凭什么活得好好的,不公平!”
女孩父亲不带脏字,恶毒的语言层出不穷,渐渐围过来的旁观人群就不说了,单讲被吸引过来的医院保安,一看又是江株竹,好奇心下就慢了几拍,磨磨蹭蹭的静观事态发展。
她带着弟弟辛辛苦苦的来到S城生活,好好的一个家,父亲坐牢,母亲得病,破碎的不成样子。他凭什么……凭什么还能在这里指责自己!
江株竹忽然忍耐不了,抬头直视女孩父亲:“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滚!”
两句话像是点燃了火药包,女孩父亲压抑不住怒火,伸手欲要打向江株竹,被走近的女孩拦住。
她注视着江株竹,漠然问道:“我参加的互助会里,大家都有过意不去的家属每年送礼物慰问,只有我,一直被不闻不问。我们年纪差不多大,你父亲对我做那种事,我从来没机会问你,你都是怎么想?”
我家破人散,你问我怎么想的?江株竹冷笑,面对这个指控父亲□□她的女孩吕柔,升不起半点同情,父亲并没有做什么,莫名其妙的为什么要去慰问去道歉?她又有什么资格摆出受害者的姿态质问自己?!
“真正毁了别人生活的是你,你不做反省,还在这里问我,有什么意思呢?”江株竹的悲愤不比她少,可多年来生活磨练,早就让江株竹知道争执无用,冷静了一下道:“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好狗不挡道,让开!”
江株竹错步,也不管什么雅观与否,扒开人群,从缝隙中快速钻了出去。面对避而不站的江株竹,吕柔和其父的气势犹如灌满了气的球被泄掉,空荡荡的没有着落。看看尚未散开的人群,父女俩恢复了之前沉闷的样子,从头向别人诉说他们遭遇了什么。
两句话听出大概的人们,看向江株竹背影的视线中不免带了鄙夷,一个个的出声安慰父女俩,说不出的义愤填膺。
——
夜晚已至,绚丽的各色灯光点亮夜晚,连琪还在和齐永峰谈话,发短信让江株竹先回家。大步离开医院的江株竹,回了句先在周围转转,等她一起回,便按灭了手机。
江株竹不觉疲惫的走了很远,路边行人肆意调笑着经过她身边,夜灯昏暗暧昧的光线下,她停下脚步席地而坐,卸下强装坚硬的盔甲,满心疲倦。
质问的吕柔、无奈的父亲、神经质的母亲和年少的弟弟,还有怀孕的连琪……许多个面庞在脑海中来回闪现,夹杂在从高中毕业那刻开始的回忆中,不停翻滚在江株竹的思绪中,让她头痛欲裂。
为什么生活不似童话?
江株竹也想质问,却不知问谁,在这个纷乱的世界上,坚持有何意义?都不过是无用功。
“哗……”
人群喧哗声将江株竹从颓然中惊醒,顺着望过去,不远处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节目,优美动听的歌曲在半空中回荡,在纷乱的世间中飘飘悠悠,满是灵气。
一束灯光笼罩下,少年沉浸在歌曲中,安静美好,溶于人的内心,又遗世独立。
是弟弟,江株竹眼泪刷的流下,她恍惚的起身走过去,站立在人群中静静观望,回放的节目片段恰恰是江寒函全部的演出录像,耳边众人感叹。
“这是谁啊?唱的真好!”
“长的好帅啊,叫江寒函吧,我刚在家看了节目,里面最喜欢他!”
“听说才十七,感觉不是单纯的帅啊,有种说不出的气质……”
赞美声不绝于耳,江株竹一句句听在耳里,嘴巴不自主的咧开,她想笑,想叫,想跳,想大声的朝别人喊,那是她的弟弟!
那是我弟弟江寒函!
江株竹在心里大喊,阴暗的情绪一扫而空,她抹了把脸,让自己再精神一些,驻足在人群中,和每个被歌声吸引的人们一样。在夜晚的霓虹灯下见证着江寒函初登荧幕,惊艳四座,毫无疑问的晋级。
冬日的夜晚寒彻入骨,江株竹内心却是一片火热,即便是天空飘下小雨,丝丝凉意打在脸上,她仍不觉寒冷,痴痴的站在已在播放其他画面的屏幕下不愿离开。
一把伞举到她的头顶,遮住雨滴,持伞的人身形修长高大,投下一片阴影。江株竹抬头看去,入目的是杜元衡棱角分明的完美侧脸,他低头看向她,若无其事的态度:“走吧。”
“你怎么在这里?”江株竹不解风情的问。
“洪青非要去你那里,想大家一起看节目,到了后发现你不在家,我就出来接你了,”杜元衡眼都不眨一下,拉着洪青当做借口,走到停车的地方,连琪在车里等着,勉强朝江株竹露出一个笑容。
他拉开车门:“回家吧。”
一路无言。
家里的灯亮着,王爷爷照看着盛欣,洪青指使着安英蕊跑前跑后,安英蕊不和他计较,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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