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堂拧眉自怜的时候李曦已在旁唤了他两声,待第三声时周玉堂才回过神。李曦笑话他两句,又道:“方才大人说,下午办完公务,我们去他府里一并用晚饭,你今日该方便吧!”
周玉堂望着李曦,片刻未作答,如今书容掌着家,去了定然是要见着的,可是自己心境已不同曾经了,哪里敢轻易与她相见,但是知府大人连着好几次邀请了呢,那究竟是去呢还是去呢还是去呢?于是周玉堂一口应下去了。
晚饭摆好后叶赫氏出来象征性的陪了陪,然后就由海棠扶着进屋里歇息了,顺带将画容与墨容都带了走,书容与崇礼则一直陪着用饭。席间李曦先过问了崇礼的课业,崇礼一一作答,然后李曦又问起墨容的病情一事,书容答喝着秘方药,已经好了好些了,李曦便放心的点点头,又顺着墨容这话题理所当然的将书容赞了赞,说书容当家有道,书容为礼尚往来,也不得不夸夸李晴,这一点倒是和廉正颇像,看得廉正甚是欢喜。
李曦旁边坐着的周玉堂,自进了府门后便是惜言如金,心神不宁,如今见了书容心里更是扑通扑通的不安分,遂红着脸羞涩的低了头吃饭,生怕被书容看出个什么,就连坐在书容旁边的崇礼问他最近在读什么好书时他也是飞快的抬头看崇礼一眼,又低头答一句:“纳兰的《侧帽集》写得甚好。”
周玉堂扭扭捏捏的表情看得书容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廉正也看出了周玉堂的反常,却没能抓住重点,给周玉堂夹了个菜,廉正笑话他道:“你见着崇礼这么扭捏做什么,难道许久未来,就这般生分了?”
因廉正给自己夹菜,周玉堂不得不起身作揖道谢,又说他与崇礼没有生分,偏那崇礼是个极没眼力劲的,硬生生又追问了句‘那为何这么扭扭捏捏?’,羞得周玉堂脸上滚烫滚烫,连连干笑着不知如何作答。
其他四人于是一阵哄笑,周玉堂慢慢坐下来,坐定后又忍不住感叹,平日自己也算是能言善辩出得了众的,今日见了书容却是窘迫到这般地步,可想古人说红颜祸水,那当真是在理啊在理!
这边周玉堂感叹未完,那头笑声已罢,崇礼看看书容,又笑对周玉堂道:“你在读《侧帽集》,那日我三妹也正巧从我屋里拿了本《侧帽集》去,你们两个稍后可以探讨一番呢。”
周玉堂听罢终于名正言顺的望着书容,又是欢喜又是羞涩的,问了书容一句‘是吗’,书容连忙笑道:“倒是去二哥屋里拿了那本册子,但是近来事情多,没有翻过,探讨不得。”其实那只是本小册子,书容早就翻完了,不过周玉堂今晚这样的表现,怕也只有阿玛这样的呆子以及二哥这样没眼力劲的人才看不出他的心思来,满汉不通婚啦,书容哪里敢和他扯上什么。
周玉堂听罢难免失落一番,却也不敢过多表现,笑着点点头。李曦已经很久没说话了,他是那般聪明,自然是看出了个中微妙,于是想着,等会子回去,得和夫人好生商量商量,最好早点把事情办了,以防夜长梦多呀。
24书容委屈,继母得意
叶赫氏的胎最近不太稳固,大夫于是天天进府把脉。书容本不是多么关心叶赫氏这一胎会如何如何,顺利产下了,不论男女,那都是阿玛的骨血,阿玛总是欢喜的,若是中途有个什么不顺,这对书容和崇孝来说也不得不算是件好事,于是对于叶赫氏胎象不稳一事,书容表现得很淡定,只廉正,知道情况之后着急了好几日,天天晚上过来问书容今日大夫又是如何如何说的,可要换药方之类的。
书容这些日子为府里的事操劳不少,又因继母母女受了不少委屈,如今见廉正对叶赫氏如此上心心里蹭的一下就蹦出了一把火,忍不住问廉正:“阿玛是对额娘上心呢还是对额娘腹中的胎儿上心,若是对额娘这般疼惜,那我死去的额娘如今在阿玛心里又是个什么地位?”一句话将廉正问了个面红耳赤,不知如何回答。书容见着阿玛那神色又觉得自己过分了,可是说出去的话断断收不回,只得垂了眸坐在一旁不吭声。
守在一旁的丁香拿眼珠子将两人各扫一眼后识趣的退了出去,遇上准备进来换新烛台的淳妈妈便将其拦下,说里头两位主子正各生闷气,不要进去的好。
淳妈妈听说廉正与书容互生闷气不由瞪大了双眼,低低的问了句:“可是你胡说?四爷向来疼爱三姑娘,三姑娘也一向乖巧的!”
丁香撇了撇嘴,说她才没胡说,然后撇下淳妈妈走了,淳妈妈回头朝里面张望两眼,摇头叹息一声也退了下去。
廉正默默了坐了好一阵子才说了句:“你额娘在阿玛心里,自然是无人能代替,但是你继母,这些年伺候阿玛并无什么过错,又为阿玛生育子嗣打理家事,阿玛对她自然有感情。”
书容听后深深的为那未曾谋面的额娘痛惜,无可代替么?如今叶赫氏不已然代替了么,话说得再漂亮也掩盖不了双眼看到的事实,书容想着想着就想起了自己的前尘往事,不禁红了眼,低低的说自己困了,叫廉正也早些回去歇息。
廉正自从书容院子回去后心里便一直不安,书容那一句话,当真是将他问了个愧不敢言。趟在床上久久难以成眠,廉正回想着他与赫舍里氏的点点滴滴,从神武门外骡子车旁的初见,到新婚之夜素纱帐里赫舍里的如花娇颜,再慢慢的回想到赫舍里难产死去的那一天,过往种种,挨着挨着慢慢重演,廉正都不知道自己的眼角是什么时候湿的,抬手轻轻擦去,不多时外头小厮就叫起了,这一夜竟然就这么过去。
第二日回到府衙,李曦等人逐一的望着廉正那对熊猫眼对廉正关心两句,廉正无奈笑笑,赶紧去办公桌案后头坐了阅公文。
李曦忙了番后又与廉正说了下宝庆府今年征粮纳税与户籍管理的情况,指出了些不足之处又提出了些好的建议,廉正认真听了。李曦将自己的公事说完,又想起了自己的一桩私事,要说与廉正听。
李曦瞅了瞅平日周玉堂来当值时用的办公桌案,又笑着对廉正道:“周玉堂这后生,大人看着怎么样?”
说起周玉堂,廉正自然是喜欢的,点头说极好,李曦也笑着点头,又以为廉正会问问自己今日为何就问起这个,然后自己就可顺着话题说下去,奈何廉正是个正儿八经的呆子,说了那句极好后就没了下文,头一直低在那里翻阅文书。李曦轻轻叹息一声,不得已自己开了口:“下官近日与内子商量,觉着周玉堂这孩子品貌家世都不错,又勤奋上进,想来前途是一片光明,又见其与小女颇合得来,便想着促成一对姻缘,也了却下官与内子一桩大事。”
廉正这才将精力放到李曦说的这事儿上来,抬了头看着李曦笑道:“你只李晴一独女,视为掌上明珠,自然是得给她谋一个好夫君,周玉堂这孩子不错,与你们家李晴倒是般配。”
李曦心里欢喜,又说:“大人这般说,不知大人可否帮忙搭根红线?周玉堂向来敬重大人,这事儿大人出面,定然能成。”
廉正笑说:“周玉堂向来也敬重你,你出面也能成,再者是你收女婿,怎么眼巴巴的往我身上瞅,莫非这事儿还有什么难处,是你不方便开口非得我来说的?”
李曦干笑两声,他能说因为周玉堂看中的是你家的姑娘,满汉本就不通婚,由你出面更能早早的断了他的心思么?当然不能,遂只得道:“你是知府大人,由你牵线,日后再由你证婚,吉利的很,可千万莫要推辞!”
廉正笑着将李曦望了数秒,道:“你我兄弟,你既然这么说,我自然不会推辞,只是李晴,比我家书容还小,貌似还没十一,你这么早就定下,是不是也太心急了点?”
李曦见廉正应了,笑得分外的开心:“的确是着急啊,好少年谁都抢着要,我这近水楼台的,若不早早的抢了这轮月,日后后悔都没地方说去!”
廉正哈哈笑着拿食指指了指他,这事便就此说定了。
十二月初一这日早,天上难得的挂了个日头,地上也难得消融了积雪。叶赫氏喝了安胎药后觉着好久没出去走动了,便唤海棠。海棠在门口插了两根香又对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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