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逸望着烛火,安静地坐着,指尖却把掌心抠出了血。
真是上天垂怜,给了她从头再来的机会。
既如此,她定要换一种活法,斩断元轼的臂膀,无论如何也得保住父兄和自己性命。
她拿起元轼的问安笺,发现落款是昨日,心里不由地一紧。
天亮后,宫中就会传下旨来,给自己和元轼赐婚。
她搁下信笺,眉头深锁。
元轼自然是嫁不得的,可爹爹最是忠君,重生的事他多半不信,就算自己百般哀求,只怕他也不会忤逆君上。
退一万步,就算爹爹愿意主动提出不与元轼结亲,但如此一来,方家却会落个抗旨不遵的罪名。
父兄戎马半生才挣得军功,漠北外的戎族又虎视眈眈,他们的安危事关江山社稷,岂可为了自己尽数折损。
这门亲,要退,但不能无端端地退。
她要让全京都的人都知道,方家是不得已才断了与梁王的亲事。
天光透亮,桌案上的蜡烛滴了泪。
她吹灭烛火,趁着烛泪滚烫,将元轼的问安笺揉作一团,封入热蜡,埋进那盆天目松的土里。
这盆景,她要时时刻刻带着,摆在房中最显眼的地方,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前世种种。
屋外传来兄长舞枪的“呼呼”声,她极力按下悲痛,捧出十七岁女儿家的样子,推门出去。
眼下正值京都春尽,日头起得早,暑气虽未大盛,但也隐隐有了苗头。
见方孚远打了个赤膊,额间满是细汗,一柄银光闪闪的提卢枪舞得生风,方如逸笑道:“哥哥,都到京都了,你怎不歇息几日?”
方孚远将手中长枪纳头一扫,堪堪收了势,转身望她一眼,刀锋似的眉间腾了些柔和:“倒是头一回见你起得这般早。莫不是昨日梁王的那盆天目松,惹得你睡不着觉?”
方如逸心间一痛,身子却扭开了些,脸上做出害羞的模样:“梁王曾经替我解过围,我自然要想法子谢他。”
“所以想了一夜?”方孚远提着枪过来,故意撞她一下。“想出什么法子没有?”
“哥哥你打趣我呢!”
方如逸提起裙摆要去踩他的脚,却被他手中的长枪逼得近不了身。
她这哥哥从小习武,如今二十四了,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她那三脚猫的功夫,自然派不上用场。
可眼下,这般举止却能让哥哥觉得,她心里是有元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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