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雕仰天长啸,尖锐的鸣声划破长空,在峭壁四周来回旋宕,甚是震耳欲聋。
耶律齐抬头看了一眼直入云霄的山顶,心道,它不会是要我爬上去吧?别耍我了,我又不是攀岩专家,哪懂爬山啊!但这雕貌似也是个不能飞的主……
似乎感觉到了耶律齐的心中所想,那雕张开双翼在他背上轻轻拍动了几下,沿着峭壁径直往前,走到尽头后从一面壁镜转入,只见一条羊肠小道就藏在山后。若非有神雕引路,寻常人想要找到这路,实为难事。
耶律齐跟在大雕身后,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想着,奇怪,难道神雕剧情里,杨过也是从这个路上山的?
只因耶律齐来的日子太过久远,又加上剧情早已被打乱,因此很多细节地方也记不清楚。如今,虽心有疑惑,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第 18 章
也不知是不是那蛇胆真这般有效,耶律齐跟着一路往上走了约莫大半个时辰,气息却未有一丝的紊乱,反而觉得神清气爽,身体里仿佛有股热流在来回窜动。
耶律齐摸了摸胸口,待那股热气平息少许后,复才继续往前。又走了一段,只见路的尽头有处山洞,洞口生了不少杂草,几乎将大半个洞口遮住。
大雕虽翅短不能飞,但走得却是极快,几步就已经奔到了洞门口,朝耶律齐嘶声长叫。耶律齐猜想这便是埋着独孤求败尸骨的那个洞口了,跟着走上前,拨开洞口的杂草进去,里面漆黑一片,划了火折子点燃,只见洞内摆设甚是简陋,除了一副竹简做的桌椅外,再也不见其它之物。
耶律齐将四壁上的几支蜡烛点亮,伸手在桌面上抚过,指尖随即一层厚厚的灰尘——看来这儿已经荒废很久了。想是平日大雕也不进来这儿,否则洞门口怎有那么多的杂草?
目光转向一边,一座石坟就在旁边,趁着这石洞略显凄凉。石坟也未有立碑刻字,若非耶律齐一早便知可在此看到独孤求败的墓,无论如何也猜不到这乱石堆成的丘包竟是一座孤坟。
耶律齐就着烛光在洞内来回打量了一番,见壁上还刻着几行字,便快速浏览了一遍。写的都是独孤求败生平欲求一败而不得的遗憾、凄婉之心。
耶律齐也不知怎地,只觉那几行字气势磅礴,凄凉中又仿佛透着一种无形的霸气,心底不由得萌生出一股崇敬之心,当即挽袍跪下,朝那孤坟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心道,独孤老前辈,晚辈不得已前来求取前辈的武功秘籍学习,特在此向前辈磕头以示感激之心。
那雕倒也真有灵性,只等耶律齐磕完头后起身,才拍打着翅膀转身,似乎是要带他去何处。
耶律齐忙跟上前去,还以为那雕是要带自己前往剑冢,谁想出了山洞后只是转了个弯往下山方向而去,耶律齐不解其意,只好一路跟随下山。
一日下来,大雕只管反复上山下山,带着耶律齐绕了好几遍。每当耶律齐气喘吁吁想要放弃时,大雕便停下让他休息片刻,再度迈步前行,却不许他萌生放弃的念头。
耶律齐也摸不准大雕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但也没有过多的去反抗,心知它出发点必是为自己好,遂也未曾多言,只管按照它示意的做去就是。
夜幕降下,大雕出外叼了两只野兔回来交给耶律齐,等他烤了后跟着吃了一只,然后在山洞入睡。次日清晨,天还未大亮,又叫了耶律齐起身沿着上下山的羊肠小道来回奔走。只是这日的速度相比昨日要更快一些。
就这样连过几日,大雕也不曾带耶律齐去剑冢,只每日督促他沿着道路重复上下山,速度一日快过一日。并在每日夜幕降临之际从外弄回蛇胆交给耶律齐,让他吞下。
耶律齐对蛇胆这种东西,向来都是不感冒的。何况那味道黏稠苦涩不说,还腥味十足,每每卡在喉间总觉难以下咽,令人作呕。但又不好拒绝大雕的好意,只得每日捏着鼻子强行吞下。
几日后,耶律齐能感觉自己脚力比从前更为有劲,上下山的时辰也不断缩短。再加上大雕日日逼他服用蛇胆,身体里总觉有一股暖流随着血液四下流淌,来回奔走一趟后,那热流在身体里窜动得愈发激烈,只引得全身仿佛刚才温泉里走出一般,由身至心倍觉舒畅。
也不知是否真是那连日来的奔波有效,这日,等耶律齐再度飞奔下山时,只觉轻功似比从前有所提升,身子宛如腾云驾雾般轻了不少。正当耶律齐大喜过望扭头就想告诉大雕这好消息,却见背后那巨翼飞扇而来,呼上自己头顶。耶律齐反射性躲过,脚下猛地一个踉跄,差点忘了自己还在施展轻功而摔倒在地。
“雕兄?”耶律齐才刚来得及疑惑出声,大雕已挥动着两扇巨大双翼飞扑而来,不由分说就要挥上耶律齐后背。来不及多想多问,耶律齐只得便以轻功后退便闪躲着。
起初耶律齐还有些纳闷,但总归心里清楚,无论如何大雕也是不会伤害自己分毫的,便也放下心来,与它比划着招式。
过不多久后,耶律齐也在这对招中逐渐反应回神——这一来一往之中,不但轻功愈发纯熟,应变能力也相对更加敏捷。当下心中着实感激大雕,抽空开口道,“雕兄,多谢你了!”
那雕也不客气,低声鸣叫了一声后微微点头,硕大的翅膀却不忘朝耶律齐骤地一下扇了过去,见他陡然闪身避开,不觉再度点头,似在赞许。
此后几日,大雕也总是不辞辛苦陪着耶律齐上山下山,白天一人一雕一起练武,晚间就去捉了兔子来让耶律齐烤了吃。
耶律齐也由最初战战兢兢扒兔皮洗内脏,到后面三五两下就将一只兔子给弄得干干净净,烤上。又想着,这山上哪来的这么多兔子给它捉?只怕整个山头的兔子都给它抓得差不多了。便开玩笑道,“雕兄,我看以后这山上的兔子见了你,都要绕道走了。”
大雕拍了拍翅膀,身子不住摆动了两下。
耶律齐伸手在它翼上拍拍以示平抚,笑道,“我知道了。雕兄,难为你了,为了咱俩每天的饭食,你要跑这么远。”
大雕低低嘶叫了一声,声音里却隐着一丝喜悦之情。
入夜,耶律齐在山洞中歇息。大雕在洞门口平躺,巨大的身子将洞口给堵得严严实实。耶律齐也曾想过为何它不入洞休息,但转念一想,或许是跟着独孤求败时养成的习惯,便也不再多问。
这日,耶律齐累了一日正睡得昏沉,模糊间只觉有道气息由远至近,随即一道疾风迎面扑来,耶律齐一个翻身跃起跳开,黑夜中隐约可见一道影子从自己方才所睡之地掠过。耶律齐迅速取出火折子点上,火光中只见那雕就站在不远处。若刚才自己没能及时避开,可能这个时候多半已经在吐血了。
“雕兄……”
耶律齐才刚张口,大雕双翼已急速迎头挥来,只得步步退去,闪身避开。然则此次大雕却仿佛是有备而来,竟不给耶律齐喘息的机会,疾步追上前再度进攻。
别看大雕只有双翼,但真那么一扇一挥,力道也着实不小,耶律齐好几次躲闪不及,都差点被拍到。
耶律齐暗想,莫不是雕兄想试试我的应对能力?自古习武之人睡觉都属浅眠,即便是睡梦中也保持着一份警惕之心,看来雕兄是想助我练就这份警惕之心。
心里这么想,倒也把那份玩闹的心思一并收起,认真与大雕对招。
不知不觉,一个晚上就这么过去。直至凌晨,一人一雕才累得大眼瞪小眼的倒地沉沉睡去。
这一觉耶律齐整整睡了有一天一夜,等过了一日醒来时,大雕又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枚蛇胆递给他,不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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