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没有刁难,俩人顺利离开祠堂。
冷风吹在身上都感觉不到冷,因为心早就拔凉。
霍敬北紧紧握住轮椅的把手,目光落在宋楚儿的头顶,不知该如何开口,“二……宋楚儿,你……”
“相信你二哥。”宋楚儿猜到他要说什么,不知道是强调给他听还是给自己听,“他不是那种人,我也不是那种人。”
一路无言。
宋楚儿回到客房简单收拾了行李,五个佣人站在房间里说要帮她,她嗤笑几声,迅速收拾完毕,拉着她的行李箱下楼。
楼下,霍家一众人等聚在大厅,她把箱子猛地往地上一抛,轰隆声响犹如巴掌扇在每个人的脸上,“看看吧,省得你们以为我偷了你们霍家的宝贝,还有这些红包还给你们,我压根就没打算收下,霍敬北,替我谢谢你大哥。”
她把一大叠红包递到霍敬北手里。
霍兰芝挑眉瞪眼,有心想刁难,此时也不会自降身份,她摆摆手,“客房里的东西不值钱。”
宋楚儿冷哼一声,昂起脖颈,傲视他们,“我再说最后几句,永远不要狗眼看人低,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一旦将来你们求到我头上,你们等着瞧,看看我到底会不会应!”
“笑话!”
“呵呵。”
“狠话谁不会说?”
众人反应皆是一笑,区区一个毒贩的女儿将来能有什么大名堂?还能比得上他们百年豪门世家?
易江南踏进玄关,旁观了霍家人的反应,他遗憾未能替她及时撑腰,他忙不迭走上前,谁也没招呼,只看向宋楚儿,“楚楚,我来了。”
宋楚儿朝他委屈一笑,张开双臂,“麻烦易叔叔抱我离开,这轮椅也是霍家的。”
易江南一点即通,弯腰抱起她,“好,叔叔带你回家。”
临离开前,他环顾众人,微微摇头,“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众人眼皮一颤,面露尴尬。
稍晚,霍敬西从乡下寺庙赶回来,得知此事后第一次发了脾气,摔了茶几上的烟灰缸,吓得霍家人纷纷瞠目结舌。
“爷爷!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幅老式做派!那丫头三岁时就没了父母,平时勤工俭学,二哥花在她身上的钱都是她自己父亲的保险费!她与二哥之间清清白白,你在今天把一小姑娘撵走,你还是个长辈吗?!”
霍老爷子虎着一张脸要反驳,见到梗着脖子怒视他的霍敬西,他眼皮子掀了掀,最终没吭声。
霍老太太头晕好了些,坐在沙发上喝茶,闻言搭腔,“就是啊,当年不问兰芝意思,自作主张与杨家结亲,如今啥结果?兰芝这么能干,不照样被抛弃?夫妻相敬如宾都是假把式,没有真爱哪能支撑一个家?迂腐、死脑子。”
老太太发话,又事关霍兰芝的婚姻,霍老爷子还真不敢顶嘴。其他人更是不敢随便插话,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老爷子一个不高兴,他们也跟着倒霉。
片刻,霍兰芝咳嗽几声,打破一室安静,“敬西,你知道那女孩最后说什么了?满嘴大话!”
霍兰芝一开口,其余人立马见风使舵,添油加醋复述了一遍宋楚儿撂下的狠话。
霍敬西耐着性子听完,眼神扫了一圈,嘴角微微上翘,“她说的不是大话,你们知道她外公、她师父是谁吗?”
霍老爷子愣住,“怎么?这丫头难不成还大有来头?”
霍敬西一副‘愚蠢的人类’二哈jpg表情,“她外公我师叔,风水大师宋晟,她师父,别名银九针,拿着大把钞票排队等他看病的人能把安城绕三圈,她是唯一继承人。”
三年前,中外能人术士齐聚北城斗法,宋晟破了那些人的阴损风水,耀我国威,一战成名,却又销声匿迹。
霍家一众人等脸色铁青,想不到宋楚儿那丫头还有如此牛逼的外公!霍家大伯踌躇开口,“敬西,宋楚儿真是银九针嫡亲传人?”
霍敬西哂笑,“大伯,我有必要骗你吗?”
霍青州苦笑,“坏了,我一直托人打听银九针的下落,早闻对方金盆洗手隐退多年,这下可好,我们把那丫头得罪了,我还指望人帮忙看看小仁的腿呢。”
霍青州夫妇膝下只有一个儿子,聪明有才华,大学毕业那年与朋友去滑雪出事,受寒导致腿不能行,从那以后一直闷在家里,性格大变,犹如废人。
众人一愣,久久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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