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将军攥紧了崔辞宁的手,“别再跟皇族起冲突了,百姓不易,楚乐不易。若是真有混乱的一日,择明主以稳崟洲,稳天下,才是正经事。”
“安我一邦,再佑天下。”他用饱经风霜的声音说道。
“我……”那口气哽在崔辞宁的喉口,不上不下。
他的嘴唇翕动了两下,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该说什么?
说他错怪了萧玉融,说他这样的人不应该继承崔家,说他有可能会重蹈覆辙。
但是到头来什么都说不出口。
该怎么说他的卑劣,他的无耻?又该怎么说他的阴暗与那不可言说的情愫?
罢了……罢了……
这一生,也是没有办法。
年少时一直想要攀登上高峰,才能保护心爱的事物。到头来什么都没能保护,却又妄想再次成为那个少年郎。
“……好。”崔辞宁握住了父亲沧桑的手,像是为这一场悄无声息的交接低头。
他知道,这条路又走到了分道扬镳的岔口。
崔老将军还是死在了这场凛冬。
再等等春天就要到了,只是他没有熬到那一日。
他的身子拖了许久,所有人都有了心理准备,但崔辞宁还是感到悲哀。
他的爹娘离他而去,但却团聚。
也好。
崔辞宁在满目缟素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依旧穿着甲胄,鲜红的战袍就披在肩膀上。
他跟崔辞安跪在人群的最前方。
周围人对这一幕指指点点,颇有微词,但崔辞宁听而不闻。
过了今日,他们就启程送父帅回崟洲,同母亲合葬。
他和崔家都离玉京远远的。
他当初就该战死在沙场上。
他要回家,他要回崟洲。
崔辞宁望向园子里的花树,光秃秃的枝丫上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冬天太冷了,冷得骨子里都透着森寒,人若是不挨在一块,就会冻弊在凛冬之中。
花早就凋零光了,他也不会在玉京等到春天来临。
“昭阳长公主到——”
门外传来尖锐的通报声。
紧随其后的是来吊唁的官员们行礼的声音:“参见长公主殿下,公主万岁万万岁。”
本该说千岁,可萧玉歇连龙袍都让萧玉融穿了,龙椅也让她坐了,又何以差这一句万岁呢?
崔辞宁僵硬地跪在原地。
崔辞安悄无声息地用手肘碰了一下自己的弟弟示意,自己也站了起来,朝着外边走去,去恭迎大驾。
蒙蒙亮的清晨还点着灯,昏暗中光线迷离,车辇的织锦帘子被挑开,露出一抹深红的裙摆。
李尧止率先从车上下来,伸手扶萧玉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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