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浑厚且威严的声音在空中炸响,犹如雷霆万钧,震荡四野:“欧阳儒松,你竟然敢暗中偷袭我孙子,莫非以为我冷家无人吗?”
这话音方落,几道娇柔如莺啼出谷的声音紧随其后,仿佛清泉涓流:“谁敢动少主?”
只见数条身姿曼妙的身影仿若流星赶月,从天边飘然而至,身轻如燕,瞬间落于冷白衣跟前。这五人呈梅花之形,手中的长剑寒光闪烁,剑尖微颤,剑气若有若无,一股森冷杀气笼罩周围。若欧阳儒松妄动,必然会被这锋利剑阵斩得粉碎。
欧阳儒松看向这五道飘逸的身影,立时面如土色,惊讶出声:“血梅剑阵?你们……你们是血梅山庄的五位庄主?”
“哈哈,算你还有见识!”话音未落,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风驰电掣般来到冷白衣身旁,仿佛一座高山般稳如泰岳。
欧阳儒松看到这位老者,心头翻江倒海,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眼神中充满恐惧与震撼。他强自镇定,声音却不禁发颤,一字一顿地说道:“冷——言——风!”
他抬手一掌轻贴在冷白衣后心的“灵台穴”上,内力如江河奔涌而入。片刻之间,冷白衣全身一震,眉头微皱,眉目间的痛苦渐淡,缓缓睁开了双眼。
冷白衣见到老者,心中如同汪洋激荡,惊讶而喜悦地唤道:“爷爷,你怎么来了?”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慈爱之光,抚须而笑,语调温和如春风:“白衣,爷爷当然是来助你一臂之力。”
一波又一波的震撼涌上台下武林同道的心头,他们听到“冷言风”三个字后,彻底失去了镇定,一片惊呼声、议论声,纷杂如潮。
“那五位女子莫非便是传说中的‘血梅五仙’?江湖传言,血梅山庄的五位庄主姿态如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一些门派弟子目光炯炯,紧盯着血梅五仙,神情激动不已。
“这位老人就是冷白衣的爷爷?那可是聚贤楼的楼主——冷言风!”
“为何血梅五仙对冷白衣称呼‘公子’?难道传言不虚?传闻聚贤楼势力错综复杂,血梅五仙也不过是其中的之一吧?”另一波人群低声议论,脸上满是疑惑与怀疑。
这时,血梅五仙中的一位女子目光如电,看向受伤的冷白衣,怒视欧阳儒松,声音如利剑般刺出:“欧阳老匹夫,你竟敢暗算我家公子,你是在找死!”话音未落,她们五人就要挥舞剑阵,扑杀上去。
欧阳儒松闻言,面色大变。他深知血梅山庄的厉害,单独对战他毫不畏惧,但五位庄主联合的血梅剑阵却是威力无比,当年成名已久的塞外双鹰便折戟于此。
“住手!”冷言风悠然吐出两个字,却如雷霆般镇住了场面。
血梅五仙虽满心不甘,但仍听话退回冷白衣身前。见机,欧阳儒松冷笑出声,带着嘲讽说道:“没想到,堂堂血梅山庄的五位庄主,竟也不过是别人的走狗。”
血梅五仙却毫不动摇,领头的女子反倒自豪地回应:“欧阳儒松,你休要激将。若无老爷,我们五人早已身首异处,岂能再有今日的血梅山庄?若无少爷,又何来威震武林的血梅剑阵?”显然,她口中的‘老爷’便是冷言风,而‘少爷’正是冷白衣。
这短促的一幕,揭开了血梅山庄与聚贤楼之间微妙而深厚的关系,台下的武林群豪更是议论纷纷,气氛越发紧张。
冷言风见血梅五仙欲再开口,轻轻抬手阻止,目光如炬,盯住欧阳儒松,缓缓说道:“欧阳儒松,当年你父亲的死,我早已说过,与我无关!”
欧阳儒松闻言,双目圆睁,怒火中烧,几乎咆哮道:“我父亲去你冷家,却命丧于你冷家,你竟敢说与你无关?”
事实上,当年杜龙轩与冷言风约战之时,欧阳儒松的父亲恰巧在冷家做客,亲眼目睹了那场惊天动地的比武。冷言风技逊一筹,但杜龙轩也身受重伤。欧阳儒松的父亲心生歹念,欲借此机会扬名立万,竟施毒暗算杜龙轩。
然而,杜龙轩虽重伤,却仍有余力反击,毒药反噬,欧阳儒松的父亲最终死于自己的毒计之下。临死前,他恳求冷言风隐瞒真相,并告诫后人不要为他报仇,因为他深知杜龙轩的武功绝世,家族中无人能敌。
冷言风曾答应欧阳儒松的父亲守口如瓶,此刻他也不会违背诺言。
冷言风目光如电,盯着欧阳儒松,语气沉重而严肃:“欧阳儒松,你休要再用这些卑鄙手段,有胆量便光明正大的比试。如若你再对我冷家施阴谋诡计,犹如此石!”话音未落,他猛然挥掌,掌风激荡,远处一块巨石应声而碎,化作漫天灰尘,随风消散。
这一掌威力惊人,震撼了在场众人,欧阳儒松更是心神俱震,没想到冷言风的武功竟已精进至此,他不禁心生畏惧,再不敢轻举妄动。
了尘方丈缓步走到欧阳儒松身旁,慈眉善目,递上一颗固筋丹,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欧阳庄主,此药可稳固筋脉,速给欧阳少侠服下。”欧阳儒松忙不迭地接过,转身将丹药喂入欧阳策口中,神色紧张,生怕再有闪失。
了尘方丈缓步走到冷言风面前,双手合十,微微躬身,歉意道:“冷楼主,别来无恙。今日之事多亏你及时出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冷言风拱手还礼,谦逊道:“方丈客气了!我早料到欧阳儒松心有不甘,故而时刻关注着场上的动静。”
此时,楚风携上官婉儿步入台上,冷白衣见状,微微点头致意。上官婉儿则快步上前,蹲在冷白衣面前,满脸关切,柔声问道:“姐夫,你的伤势如何?”
冷白衣听到“姐夫”二字,心中一颤,思绪不由得飘向已故的上官莹儿。他目光柔和,收起一贯的冷漠,温声道:“无妨,调息一个月便可痊愈。”
冷白衣见上官婉儿神色黯然,关切地问道:“婉儿,我看你神色不佳,可是有何心事?记住,冷家自此便是你的家,有什么事尽管告诉姐夫,姐夫永远是你的亲人。”
上官婉儿闻言,心中一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轻轻擦拭眼角的泪痕,坚定地点了点头。如今的她,早已不再是那个柔弱无助的少女,而是变得更加坚强和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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