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拍栏杆,“你TM有没有点新意?”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订婚宴到了第三天,别说我和沈恪,各路来宾们也统统没了精神,那些日理万机的VIP们其实第二天一早就各奔东西了,剩下的尽是些无足轻重却又沾亲带故的小鱼小虾。第二天晚上我就没和沈恪在一起了——毕竟只是订婚,我爹娘再开放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好歹得矜持一点儿不是?
再说了,我有点怕见到他。
最后一天晚宴结束后他特意到我家来找我,说第二天一大早就要赶回上海,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走。我说不用啊,我早上起不来,你自己走吧。他就说你好好保重身体——果然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和我当初的预言毫厘不差,可我为什么还是这样的不爽?
我送他到院子门口,他从下楼梯开始就在接电话,我听到他说“明天不就回来了吗”,音调像是在哄人,哄女人,心里就挺不是滋味儿的。
其实第二天一早我六点半就醒了,然后我就开始作,往死里作,摔盘子摔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以至于我们家两个阿姨看见我就躲。我娘怒了准备拿鸡毛掸子揍我,却被我爹给拦住,我听见我爹劝我娘说,这是结婚忧郁症,你要体谅孩子。然后我爹就走过来,摸摸我脑袋,说丝丝啊,爸爸知道你的心事。
我一愣,撇着嘴问你知道什么呀?
我爹就说,爸爸知道你不想这么早结婚的,你是为了家里的事业,你能这么听话这么乖,爸爸很高兴。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我没好气的,“我这不是怕您破产么?”
“呸呸呸!童言无忌,咱们家的公司好着呢!小孩子尽胡说八道!!”
“是吗?那真好!”我伸手,掌心向上,“给点钱花吧!”
“你卡里没钱了?”
“不够。”
“哦,”我爹从兜里掏了张卡,又不放心的问:“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我顺嘴胡诌,“我要换车,我要买珠宝,我要做生意……喂你到底给不给啊!”
“给给给,”从小我一叫唤我爹就扛不住,“想换车就换,想买啥就买,不过生意就别做了啊……女人家抛头露面的不像话!”
典型的大男人主义。
回上海的路上我一直横躺在车后座看唐思甜的博客,这三天来唐姑娘心情也很郁卒,第一天她吃不下睡不着,大半夜的光脚穿球鞋横穿整个上海去听一场地下演唱会;第二天她在摄影棚拍照,说自己看上去笑颜如花,可谁又知道她心里有多么的悲凉;第三天她写了几句特别有哲理的话:
让女人念念不忘的是感情,让男人念念不忘的是感觉。感情随着时间沉淀,感觉随着时间消失。谁能明白谁的深爱,谁又能理解谁的离开。谁都以为自己会是例外,在后悔之外。谁都以为拥有的感情也是例外,在变淡之外。谁都以为对方刚巧也是例外,在改变之外。然而最终发现,除了变化,无一例外。
这是悟了么?从古诗词到徐志摩,唐姑娘果然有才,我肃然起敬。
正膜拜中,唐姑娘又更新了:一个电话而已,一句“我回来了”而已,我怎么就那么高兴?真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我就是好高兴。
我看完,抽了抽鼻子,顺手把IPAD直接砸地上。司机吓了一跳,跟我解释:“这条路限速,不敢开快。”
“不用开快,怎么慢怎么开,反正又没人等!”
我阴阳怪气的,估计司机以为我这是在说反话呢,猛地一脚油门,好险把我也砸地上。
车进上海的时候,我接到了叶东烈的电话,他问我丝丝你回上海了吗?我挺高兴,心想还是有人惦记着我的不是?就说回了,刚过西郊那盆塑料花!叶东烈就说,那太好了,晚上一起吃饭吧。跟着就报了个地址。我说好啊,还有谁?叶东烈支吾了下,说,还有波波。
我愣了,半晌才问,你们不是分手了吗?叶东烈说,没,我们又好了……她想见见你。我不乐意了,我说她想见我就见?她谁呀?凭什么呀?我不想见她不行吗?然而叶东烈就恳求我,说你就见一见吧,就当帮我一忙,她非要见你。再说你也有空不是吗?而且不是你叫我别跟她分手的么?
我说滚蛋,我叫你别跟她分手你就别分手?我叫你去跳黄浦江你跳不跳?!
叶东烈依旧低声下气的,丝丝你别生气,那天我回去后……问我爸了……他也不同意我跟波波分手。
我顿时明白了,叹口气说好吧,看在叶伯伯的分上。
23、男人都是这样的,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
我一脚跨进包间的时候,只看到叶东烈一个人。我问他,凌波呢?他说,正在来的路上,丝丝,你坐。
于是我就不高兴了,其实我本来就不高兴。我说叶东烈你怎么回事儿啊,既然是她凌波要见我怎么能叫我等她?应该是她等我吧?这么起码的道理她不懂难道你也不懂?
叶东烈还是好声好气的说丝丝你别生气,就当给我个面子吧。
我冷笑,说面子这玩意儿就跟那纸巾盒里的餐巾纸差不多,你一张接着一张抽吧,总有一天你会抽完的。
叶东烈就不说话了,特沉默的坐在那里,也不看我,俩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纸巾盒——白色的薄胎瓷罐,上面是手绘的古代美人。其实叶东烈是个长相漂亮的男人,皮肤白,嘴唇略薄,幸好有两道浓眉压着,否则简直是有点女相。我从没见过他这么安静的样子——印象里他根本就是个多动症患儿——他看上去有点……忧伤,真不明白,怎么叶家的少爷也会有忧伤这一天?这两个字就算提上一提都是对叶家的侮辱。
忧伤个P啊,我一边翻菜单一边狠狠的想,我才忧伤呢!这么一漂亮小哥儿就拱手送给凌波那飞扬跋扈的丫头了,我还得坐在这里等着那丫头纡尊降贵拨冗一见……真是越想越生气!
“丝丝。”叶东烈叫我。
“干嘛?”
“我没想到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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