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古朴的议事大堂内,左右分别坐着两排宾客。
酒席已经开始了一小会儿,奏乐助兴都已完毕,觥筹交错之间众宾客也吃饱喝足,在喧闹声中等待今夜的主题。
居中的主座上是一个面色白皙,脸型俊朗的年轻人,他披肩的黑直长发散落在紫色的宽松织锦袍中,颇有几分风流倜傥的浪子气质,修长的手指酥软无力似地执着一把扇子,随意地在木桌上敲了几下。
嗑、嗑、嗑……
众宾客知是准备进入主题,纷纷闭上嘴等待年轻人的发话。
年轻人正是永恒教的三大主教之一的翟柏川。
而一旁的红幺一身红裙半遮半掩,在灯光的照耀下映出凹凸有致的身姿,惹得台下的各位宾客口干舌燥,此时她正侧身靠在翟柏川的肩上,醉眼朦胧地看着台下众人。
翟柏川神色自然地说道:“昨夜于城东门处战场,红幺率领我教众人趁尧芹回城,偷袭城东门据点,守将董洋已中魅术——”
“也就是说,我联军相当于已成功拔除城东门的据点。”
台下众宾客一时间欢声雷动,似乎距离占据苍南城近了一步。
可此时台下一位身穿红色铠甲的将军却不以为然,他轻蔑地呛道:“无非耍了些不入流的手段,还拎出来夸夸其谈……永恒教尽是些鼠辈,肮脏,龌龊!”
在场有几位永恒教的教徒面色愠怒地望着红甲将军。
翟柏川却一脸淡定地回道:“赵将军所言极是!我教中人本就非矜惜名节之辈,为各家势力最大程度减少损失,一点点污名何足挂齿。”
“不过话又说回来,赵将军……”
“此次围歼苍南城,燚王想拿下整个衡州,妖兽族想获得地宫能量,血衣楼想获得银两,可我永恒教仅仅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那便是摧毁整个苍南城。”
“相信在座不少人都曾听闻我教不少恶丑之声,无妨,能与各位能人共襄盛举已是我教夙愿,即便被误会最深,得到的最少也无所谓。”
“此次兽潮围城,妖兽族出了主力包围;追杀密使,安排城内密探,血衣楼贡献了人手;而我永恒教不仅出工出力,还让大家兵不血刃拿下据点;”
“可围城四十余日,燚王却仅派出了一名裨将……”
“贪图最多,付出最少,这……恐怕说不过去吧。”
赵将军闻言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木桌像沙堆砌成似的碎成粉末,案上的食物杯盘洒落一地。
“放肆!燚王岂容你这等鼠辈非议!”
赵将军的红色铠甲上散发出浓烈的罡气,他只挺直了腰,罡气便将整个议事堂内的桌案一一掀翻。
赵将军的气势如虹,无人敢触其逆鳞,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翟柏川仿佛并不在意这番骚乱,若无其事地轻轻挥了一下手中的扇子,满地乱七八糟的桌案居然神乎其技地复原,并安然回到原先的位置。
翟柏川微笑地对赵将军说道:“赵将军息怒,在下既是燚王钦点的「主帅」,又怎敢非议燚王呢。”
“不过开拔在即,还请赵将军多费费心,不要轻负了燚王宏图,我永恒教污名担得起,罪名可担不起喔~”
此前围剿灰衣楼密使是赵永负责委派的,他才不想听从永恒教的指挥,因此只派了伍牛一个裨将过去参与围剿。
伍牛好歹也是个脉轮境,竟然被斩杀了,使得永恒教拿着这由头把锅甩到他的头上。
赵永有怒却又不敢发作,只好将桌上酒水闷头饮下。
赵永刚发作完,台下的另一桌又发起难。
一个披头散发,瞎了一只眼睛的驼背老者讥讽道:
“赵将军好生清闲,哪像我们血衣楼,钱还没捞着,人倒是搭进去不少。”
血衣楼在围剿密使那一夜折损了不少人,今夜又把朱十三等六人派入城中,若是再折掉那将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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