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只见父亲林景隆正品着茶,一边与杨管事抱怨:“这些南林来的酸儒,真是气煞人也!在外头胡说八道,说什么不堪一击,真是让人火冒三丈!”
杨管事,这位北直隶的秀才,也显得愤愤不平:“就是,欺负我们北直隶无人!”
当林蒙踏入家门,林景隆那笑容仿佛春风拂面,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哎呀,我的好儿子,你可回来了!爹都快急煞了,才听说詹事府那火光冲天,一时间还以为是你这调皮鬼惹的祸呢。好在有惊无险,你安然无恙,真是谢天谢地!”
林蒙心中一紧,他真想告诉父亲,那场火灾,他或许真的有份,但见父亲那满脸的喜悦,心一软,只得将真相深埋心底,只轻笑道:“父亲放心,会试之事,儿子自有分寸。”
“那是自然。”林景隆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似乎并未察觉到儿子的异样:“咱们林家,可不是那等容易被小觑的。欧阳志他们几个,日夜苦读,为父可是看在眼里,气在心里。那唐寅,再怎么天才,也挡不住咱们家的风云际会!”
林蒙心中暗叹,父亲这番言语,分明是在暗指那场赌局,他不禁为父亲的投资金额而咋舌:“父亲真是大气,这五万两银子,难道是儿戏一般?”
林景隆拍拍林蒙的肩膀,眼神中满是算计:“这唐寅,再怎么傲气,终究还是咱们林家的摇钱树。他赢了,不还是为咱们家添金吗?”
“……”林蒙简直要被父亲的理论绕晕了,他简直无法想象,这竟然是出自父亲之口。
…………
二月二十七,贡院之上,文告如约而至,京师上下一片沸腾,无论是朝中权贵还是市井百姓,都翘首以待这一刻。
而唐寅,在客栈中梳洗完毕,虽然伤势尚未全愈,但已能勉强行走。他心情复杂,既期待又忐忑,整理好衣冠,便与徐经等一众好友一同踏上了放榜之路。
沿途,众人议论纷纷,他们既希望唐寅能一鸣惊人,又暗自期待自己能榜上有名。唐寅的步伐虽缓,但每一步都坚定而有力。
贡院门前,人潮如织,摩肩接踵,仿佛一望无际。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欢呼:“唐解元到——”
众人瞬间让出一条道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唐寅,欢呼声此起彼伏。远处的街头,有人高声呼喊:“唐寅必胜,唐寅必胜!”紧接着,一声声悲怆的唢呐声响起,在寂静的清晨中显得格外刺耳。
想象一下,在这古老的大地上,唢呐被誉为乐界的王者,任何乐器在其面前都得俯首称臣,无论是传统古韵还是西洋旋律,一旦唢呐声起,仿佛一切喧嚣都瞬间黯然失色。
此刻,数十位壮汉鼓足了腮帮,吹响了唢呐,那贡院外的喧嚣瞬间被这气势磅礴的音乐所征服。
林向,那位吹唢呐的高手,目光如炬地扫过,悄声对唐寅耳语:“那是张家兄弟,不必理会他们。这两位虽是国舅,却与林蒙一样,是京城出了名的玩乐之徒,备受士林排挤。”
然而,张家兄弟显然未察觉到周围士人眼中的不屑,他们满脸红光,喜形于色。这一次,他们下了重注,连棺材本都押上了,这是要发大财啊!不捡这笔钱,难道还是人?
与此同时,林蒙带着三位门生也大摇大摆地到来。
他一声大喝:“林少爷驾临!”
人群顿时轰动,纷纷朝两边闪开,为他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
众人虽对唐寅礼遇有加,但面对林蒙,却都是敬畏三分。当年,他可是将唐解元打得生活不能自理,还口出狂言,说什么唐解元打了他,天地良心!如今他依旧嚣张,却让人不敢小觑。
林蒙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今日的他显得格外谦逊,向众人抱以友善的微笑。
然而,大多数人还是刻意避开他的目光,生怕与这位京城恶少有任何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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