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泽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
顾虹见低声道:“这是我当时能想到的唯一让左家不要加入太子那边的办法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必开口,我承认,这个计划也有我的私心在内……但是,我要说两件事。第一,我真的没有想到左家会答应这门亲事,在我的设想内,应该是左家不答应,姚家因此而不高兴,两家翻脸。第二,左家答应之后,我很震惊,但已经没法挽回了,而我怎么也想不到,左宁嫣会上吊自尽……”
林思泽道:“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左宁昊的病需要天山雪莲的事情,你真的不知道吗?在给姚天傲看左宁嫣画像之前,我不知道你已经去过左家和姚家多少次,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真的会不知道?!”
顾虹见看着他,道:“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我发誓!”
“你发的誓,有任何意义吗?”林思泽冷笑一声,“顾虹见,我真的已经没办法相信你了。”
顾虹见紧紧地抿住嘴唇,道:“我真的……不知道。”
“这么多年了,从左宁嫣死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有无数机会可以告诉我这件事。可你却瞒着我,一直到今天。”林思泽摇了摇头,“顾虹见,你真的太可怕了。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又可以瞒我多久?”
“我发誓,这是最后一件了。”顾虹见几乎是有些恳求了,“林思泽,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不说,只是不敢说,我知道你一定会误会……所以我……”
“你不肯入后宫,就是怕有一天我发现这件事对不对?你想当个臣子,还能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对吧?你不断地为我做事,只是为了让我觉得,我没你不可,对吧?如果只是一个妃嫔,是不会让我有这样的感觉的——你是这样想的,是不是?”林思泽冷冷道,“顾虹见,你总说我在算计你,可实际上,是谁在算计谁呢。”
“我没有算计你……”顾虹见有些无力地解释,“我只是害怕……”
她害怕失去他。
仅此而已。
然而这句话到底没有说出口就被林思泽给无情地打断了,他冷漠地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你一直都在害怕什么。但——顾虹见,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顾虹见永远没办法忘记当时林思泽的口气和神态。
顾虹见,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个瞬间,连顾虹见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变了,变得十恶不赦,让人不齿。
可她很快清醒过来,看着林思泽,道:“变?林思泽,我从来没变过,变的人是你啊!你还是当年和我一起在白孚殿待着的林思泽吗?”
林思泽一点不为她的指责所动摇,反而越发冷漠起来:“既然你一点也意识不到自己的错,我想我和你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今晚之前,离开昭虹殿,最好离开京城。”
“你让我离开京城?!”顾虹见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思泽。
“以后的路一起走,彼此扶持,永远都在对方身边。”
这是林思泽和顾虹见原本的想法和信念。
而在两人关系最差,顾虹见消失的时候,林思泽也没有放弃过寻找顾虹见。
顾虹见也没有真正想过离开林思泽。
可现在,他到底是说出了那句话。
让她走,让她彻底的离开。
他这一回,是真的失望透顶,也是真的不打算给她任何机会,要和她断了所有关系。
大概在林思泽心底,让她走,而不是让她死,便是他的仁慈了吧。
“是。离开京城,越远越好。”林思泽道,“此生,不复相见。”
说罢,他便一拂袖,转身离开。
顾虹见看着他的背影,几乎是绝望地坐在了床边。
他用背影告诉她,一切已经无可挽回。
而“此生不复相见”,也正是林思泽对顾虹见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之后顾虹见没有离开京城,固执地上早朝,林思泽却一味地忽视她,所有人都察觉出顾侍郎已经开始失宠。
之后过了几个月,平昌六年清明时分,大概是姚天傲的事情勾起了林思泽对左宁嫣的追忆,他外出祭拜左宁嫣,却路遇一个与当年的左宁嫣极为相似的女子贺芳凝。
林思泽极为惊讶,同时终于纳妃,朝堂之上众臣也都放心了不少——虽然他们都或多或少知道顾虹见和皇上的关系,却因为顾虹见身份的特殊,始终觉得此人并不能为妃,更不能为皇家开枝散叶,还阻碍皇上纳妃,实在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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