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大门,柒柒步入院内,她注意到侍女们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翠儿见状立刻出声提醒,打断了侍女们的闲聊。众侍女看见柒柒到来,纷纷散开,恭敬地行礼,然后退到一旁。柒柒没有过多停留,她径直走向坤德殿。
待柒柒进入坤德殿后,翠儿从殿内出来,她向守在檐下的穗儿使了个眼色。两人是柒柒最为信任的侍女,她们之间的默契无需多言。翠儿轻轻点了点头,穗儿便心领神会,两人一前一后,悄无声息地走向殿后的紫藤下。
“有何事?”翠儿低声问。
穗儿面带忧色,靠近翠儿,低声说,“今日,宫里来了一位新人,住进了含瑜殿。这事发生得有些突然,近日宫里也没有这位新人的传言。”
翠儿眉头微蹙,沉吟片刻后问,“这位新人,是哪个贵戚之女吗?”
穗儿摇摇头,“不甚清楚,宫里的消息封锁得很紧,连贴身侍女都知之甚少。只是听其他宫女私下里议论,这位新人似乎很得陛下的青睐。”
闻言,翠儿心中不禁一紧,严肃地对穗儿说,“嘱咐其他人,做好自己手上之事,闲言碎语不能进坤德殿。若有生事之人,必重罚不贷。”
穗儿点头应允,两人对视一眼,便各自散去。
柒柒换过中衣,靠在软囊上歇着。翠儿进来时,轻手轻脚走过去,为柒柒盖了锦被,便退了出去。
在殿内口,穗儿携了食盒走来,走到翠儿面前,“翠儿姐姐,这是含贞殿送来的。说知道皇后娘娘喜食山楂煎,特地送了些来。”
翠儿接过食盒,打开一看,山楂煎色泽诱人。但她思索片刻后,小声对穗儿嘱咐,“今日炽王妃特意为娘娘制了不少山楂煎,娘娘已经品尝过了,这些就用不着了。你带下去,分给众人吧。”
穗儿应了,接过食盒,离开了。
夜里,柒柒坐在灯下,她的目光紧盯着面前的棋局。她靠在小几上,双手支着下巴,微垂着眼帘,凝神思索中。
“皇后娘娘!”突然,一声焦急的呼喊自殿外传来。柒柒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扰,她猛地抬起头,随后忙起身下榻,快步朝殿门走去。
当她走近殿门时,隐约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声音,“翠儿,让我见见皇后娘娘!”
“何事?”柒柒迈步而出。
一个面生的侍女见到柒柒,急忙行礼,焦急地恳求,“皇后娘娘,奴婢是含贤殿的侍女。今夜,我们娘娘突然昏过去了,情况十分危急。奴婢斗胆前来,求您移驾含贤殿,去看看我们娘娘吧。”
“为何会突然昏倒?”柒柒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急忙追问。
“就在方才,宫外来传,囚禁……老将军的院子,起火了……无一生还。”侍女哽咽地断断续续说着,“我们娘娘听了,当场便不好了。奴婢们不知如何是好,便来寻娘娘做主。”
“焓……”听到这个消息,柒柒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想到了颜焓,正欲出口问起,又觉不合适,便咽了回去,转而,“可请了侍医?”
“已遣人去了。”侍女低头啜泣。
“走,随我去含贤殿。”柒柒果断地说。
刚走出坤德殿,柒柒便遇到了正缓步而来的颜煜。他见柒柒神色匆匆,便问,“皇后为何如此匆忙?”
“段妃身子不大好,我去瞧瞧,陛下先去歇着吧。”说完,柒柒便转身离开。
颜煜微笑着点了点头,“皇后说的是。”随后他便迈步进了坤德殿。
柒柒带着侍女来到了含贞殿。殿内,侍医刚刚为段妃诊完脉,侍女领着出了大殿。阿如守在床边,用微湿的巾帕为段妃轻轻擦拭着额头。见到柒柒进来,阿如忙起身行礼。
柒柒微微颔首,示意阿如免礼,然后径直走到床边。她探头看向段妃,只见段妃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愁容隐约可见,转头低声问阿如,“段妃怎样了?”
“侍医说段妃娘娘是急火攻心,需要静养。娘娘一听到老将军遇难的消息就昏了过去,到现在还没醒。”阿如低声回答。
“无事便好,好好照顾段妃,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向我开口。”柒柒对阿如叮嘱道。
“是,奴婢记下了。”阿如带着感激回应,“娘娘有奴婢们尽心照看,请皇后娘娘放心。”
柒柒点了点头,便转身向外走去。刚走到外殿,便见卿妃盈盈走来,她的步履轻盈,衣袂飘飘。
“原来皇后娘娘也在呀。”卿妃见到柒柒,行了一礼,娇声问候。
“卿妃来了。”柒柒微微颔首,回应了她的问候。她准备迈过门槛继续前行,却听到卿妃出声唤她,“娘娘请留步。”
柒柒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卿妃,“卿妃有何事?”
卿妃走上前,靠近柒柒,她低声说,“娘娘可知,宫里来了新人?”
闻言,柒柒一惊,沉吟了片刻,她亦惊讶地小声说,“人都到了吗?这么快。”
卿妃点了点头,继续说,“是的,娘娘。听说这次入宫的新人姿色出众,颇有才艺,陛下很是看重。”
“哦,那便好,该为陛下道贺。”柒柒笑着回应,“卿妃若无事,我便先回宫了。”说着,柒柒转身迈过门槛。也不知为何,柒柒并不生气,她平静地回到坤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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