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答。
“本王从一个小小的军曹做起,一步步做到幽州刺史。你知道吗?在每一次快睁不开眼的时候,本王都咬着牙强忍了下来。你可知道,那时本王脑海中的唯一念头便是想着如何风光归来,纳你为妾!”
陶织沫紧紧闭着眼,可是眼泪仍是挣脱出来。她曾经告诉过自己,今世无论局面如何,她都不能再像前世那样和他作对,与他互相伤害。可是此时此刻,她好想逃,真的好想逃。
“阿辞,你不要这么说。”陶织沫紧紧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前,“你知道你爱我的,你不会想恨我。”
他残忍地将她的手掰开,“知道吗?像你这样的女人,本王如今要多少个都可以。若不愿意为妾,本王也不勉强你。”他轻松道。
“阿辞,不是这样的……”陶织沫泣不成声,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二人还会这样?她已经尽量挽回,低声下气了不是吗?若是前世的她肯这样,他们二人早就和好了不是吗?可是他的心为何比起前世,还要狠绝呢。
☆、第69章 初遇修罗
“来人,”他扬声开口,话一落音便有黑衣护卫推门而入,恭敬立在门口听候他的指示,他冷然道,“送陶六小姐回府。”
“不用!”陶织沫哽咽道,连眼泪也没来得及抹,便戴上连帽仓皇离去。
原谅她,她现在一定要逃,不离开她怕自己会崩溃地失声痛苦,会将前世的委屈全部都哭诉出来。这样的她,一定会让他当成一个疯子。不,或许在他心中,她已经是一个疯子了。
待她离去后,南宫辞忽然一拳狠狠击在上好的梨花木桌上,梨花木应声而碎。歧路进来后,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立在他身旁。
“你说作本王的妾有什么不好。”南宫辞低声道,难掩失落。
“有些女子,总是贪得无厌的呀。”歧路幽幽道。
“她是那样的女子吗?”南宫辞轻问,更像是在问自己。
歧路眸色一敛,沉声道:“王爷,将军之仇未报,岂可为私情神伤?”
南宫辞回过神来,面现愧色,“知道了,只是……那只老狐狸根基极稳,只怕没那么容易。”这场战,比他以往经历过的任何一场都要难打。
“歧路担保,”他微微抬首,眸中闪着幽光,“王爷五年内,必能夺下他的江山!到时,天下都是王爷的,何况是她。”
“可是……”他一点都不想要这天下,他只想要她。可他不能说出口,他若说出口,会让歧路失望。
他原本也是可以一生无忧的,是那人却为了他的江山害得他少失怙恃,也害得他失去了她。他怎能不报仇雪恨!那人为了什么夺走他的一切,他便要狠狠地毁掉,让他追悔莫及。
“本王知道了,”他淡淡道,面色恢复以往的淡漠,又唤了一声,“末路。”
“在。”一斗篷人忽然从天而降,落地无声,他缓缓抬头,脸上覆着半个麂皮面具。
“你让钱丑注意下,别让那个风侃然离她太近。”他略一沉思后又道,“让亡羊暗中保护她。”
歧路闻言,眸光一敛,南宫辞见状,开口道:“你也知这风侃然如今自身难保,王后心狠手辣,就怕她会受他牵连。”
末路掠了歧路一眼,却正好对上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机,二人相视不语。
二人出来后,末路淡淡道:“何必。”
“成大事者,岂能为私情所累。”歧路面带笑意,却难掩眸中杀意。
“奉劝一句,事成之前,不要动她。否则,先前都白费了。”他撇下这么一句话,便飞身离去。
歧路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沉思许久后,只喃喃叹了句:问世间情为何物?
末路足尖轻点,在连绵的屋檐上跳跃起来,终于在人群中扫视到了陶织沫。他飞身而下,一把搂住她的腰,施起轻功将她带了起来。
陶织沫这边正低着头抹眼泪,忽然感觉到有一股陌生男子的气息从身后逼近了自己,这气息中,又似乎带着一股熟悉的薄荷气。未待她回首,一只有力的臂弯便将她带了起来,她看见翻飞的斗篷角,便知是谁了。
陶织沫眼睛红肿,也不敢抬头看他。
“我带你回府。”他低沉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
“我现在不想回府。”陶织沫终于抬起头来,入目的又是满脸的大胡子,“你能不能带我去青梅湖?”
他沉默不语,可是却是往了青梅湖的方向奔去。
将陶织沫在青梅湖放下后,他冷道:“我还要任务在身,稍后你自行回府。”
“知道了,谢谢你,莫忘南。”陶织沫低低道。
“嗯。”他淡淡应了声,又伸出手,在空中顿了那么一会儿,在她头上揉了一下,便转身离开。
他心中第一次浮起了淡淡的愧疚,若当年找到她时,遵从自己的直觉杀了她,而不是听从歧路的策划,想必她现在与王爷都会好过许多。问世间,情为何物?
陶织沫独自一人抱着膝盖蹲在湖边,正落寞神伤之时,忽听不远处有女子的尖叫声,倾耳一听,竟是——非礼啊!非礼啊!
天啊!光天化日之下!哦不对,这才刚入夜,便有胆大包天的采花贼出来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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