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织沫见了即墨难,立刻便伸出手给他把脉,即墨难轻诊了一下,轻声细语道:“这两日你注意下,若有见红及时通知我。”
“嗯嗯。”陶织沫连连点头,突然小叫了一声。
“怎么啦!”身边的人吃一惊,连苜蓿都瞪大了眼睛,只要她再叫一声,只怕满院子的人都在喊产婆了。
“没有没有,”陶织沫讪笑,“就是小家伙又踢了我一下。”听了她这话,众人才松了一口气。这阵子来,他们一个个比陶织沫还紧张。
陶织沫隔着薄薄的衣物摸摸肚子,轻轻安抚着它。小宝贝,你是不是想出来了?陶织沫突然想起几个月前,南宫辞初次见到小家伙胎动的时候,那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那个表情她现在想起来都能笑上半日。
昨夜睡觉的时候,小家伙一只脚丫踢得她肚皮都出了个小脚印,南宫辞一只手掌轻轻覆在她肚皮上,触碰着那只小脚丫。那个时候他的眼眸,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几乎能化出水来。
她总觉得,南宫辞那个时候快热泪盈眶了,可是却不让她见着自己的脸,只是抱着她。看来他,也是同自己一样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吧?
陶织沫抚着肚子,忽然注意到苜蓿一直在朝即墨难使眼色,不由得问道:“怎么啦?”
她一问,即墨难面色有些尴尬,顿了一会儿道:“织沫……我与苜蓿决定,于九月成婚。”
陶织沫一听,笑道:“那是好事呀!”
即墨难轻垂眼眸,“只是,等你坐完月子后,我们便要动身去往楼兰。”
“你们要去楼兰成婚?”
“嗯。我们即墨家,举家迁移楼兰。”即墨难此言一出,陶织沫唇张了几张,还是没说话。
“要见吗?”即墨难轻声问。
陶织沫沉思了一会儿,摇摇头,“不必克意安排。”即墨难是问她,要不要见他父亲。陶织沫一直回避着,可是如今,他们都要走了呀,或许,就那样远远地见上一面,也许,都说不了话。可是她与她娘生得这般相似,若是让即墨家其他人见了,只怕一眼就认出,还是让这个秘密永远都埋葬在二人心中吧。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苜蓿眨了眨大眼睛,又有些吃醋起来。
“我不告诉你!”陶织沫调皮道,她就要故意吊她胃口。
“哼!晚上我回去就问阿难,阿难一定会告诉我的!”苜蓿不服气。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这个秘密,她一定要挖出来。
陶织沫掩嘴直笑,苜蓿的脾性实在是可爱得紧,虽说比她还大上几岁,但她总是不自觉地将苜蓿当成妹妹般来看待,陶织沫喜欢她这性子喜欢得紧,只是这小丫头因着阿难的关系,对她仍有些别扭,不过仅是嘴上不饶人,实际上对她可好了。
“唉呀,这么说来,阿难你倒成了楼兰驸马了?”陶织沫笑道。
陶织沫此言一出,即墨难面色有些尴尬。陶织沫以为他是因着她调戏,殊不知……阿难他们都心中有数。
楼兰驸马,还有一位,只是他们都迫于南宫辞的压力瞒着她。
“织沫,”即墨难好言相劝道,“如今你孩子快出世了,还是尽快让他……给你一个名分好。”以她的身份,就算南宫辞再宠爱她,也不可能与楼兰小公主平起平坐的,能收为侧妃,已算是对她的厚爱了。
“阿难,这个我心中有数的。”陶织沫低头。
“你当真不能再这样没名没分地跟着他了。就算你不为自己想想,你也当为你的孩子想想。”即墨难忧虑道,她在雍王府住了这么长时间,外面多少有些言语,便连他爷爷也曾影射过她不知礼仪,虽然主要还是觉得雍王不负责任。
市井中的传言虽然传不入这潇潇院,但他们却都一清二楚。那些百姓们不敢明着说,可都暗地里传着,苜蓿前阵子还在茶楼与人打起架来,只因那富家公子说了陶织沫几句不是。
“阿难,你这样倒说得我心里难受了。”陶织沫皱眉,“你知阿辞待我如何的。”
“他对你好我知道,可是,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名声重要。”就算他在府中给了她雍王妃的地位又如何,出了雍王府,她连个侍妾都算不上。
“公子,”蝴蝶出言打断了他的话,“王爷处事自有分寸,若公子有意见,不若与王爷说去。”
“不要!”陶织沫连忙道,“阿难,你别与阿辞说。这事,我得空会与他说的。”
“织沫,我只是不想你委屈了自己。”
“咳咳……”苜蓿看不下去了,轻咳了几声。
“对了小姐,”暮雨转移话题道,“昨日李太尉上右相府求亲了。”
“哦?”陶织沫暗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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