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怪异的是,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感到似乎很久以前自己也曾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就在此时,我惊觉身旁有一道灼灼的目光直射在我身上。转头去看,竟那么巧地从龙郁惊喜的双眼中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通而自端,慧而骄勇,陌生却又熟悉。
我不再去观察乔遇他们会是什么神色,同样不再关心周遭剑拔弩张的气势,只对乔遇道:“如何比法?还请公主言明。”
乔遇笑意凛冽,她胯下的马儿已经迫不及待,喷鼻吐息,抬首盯着它主人鞭指的方向。
“方才来时看到前方有一处湖泊,晶蓝澄澈,很好寻见。湖边有巨石,其下生花,暗红无叶,方才我与赵瑟,还有他,”乔遇随意指指由衣,“已经察看过了,该花无毒,且有止血之效,但只有一朵。”乔遇看了眼龙郁,“谁先摘回,送与龙郁,谁便是胜者。”
我点点头,等待她最后想说的那句话。
“你若赢了,我便将此玉赠予你。若是输了,”乔遇的双眼紧紧迫着我,“你知道我要什么。”
“你到底想要什么啊?不说出来怎么作数?”由衣气得跺脚,被赵瑟拉着,劝他勿要多管。
何需多问,乔遇想要什么,我如何不知。
“比试路线,我已尽知。为免之后诸位议论不公,比试开始之后我会先往相反之地骑行五箭之远,再返身来追你。若无其他,我们即刻开始吧。”
乔遇竟然怕我反悔,我心中一笑竟觉得她十分可爱,不过乔遇为人之正大磊落,也着实令我钦佩。
见我应了,乔遇灿然雀跃,只对龙郁道:“那我便去为你摘一朵最美的花儿来!驾!”话音刚落,人与马便都飞跃去了。
我当即也要出发,却被龙郁扯着辔头不放,他神色忡忡道:“姮姝公主眼光独到,所选之骑奔速如电,性烈如火,万不可与之相近。还有你这匹马,”龙郁一顿,“万勿相逼。”
我回应龙郁知道了,可他还没有放手的意思,我只好耐着性子听他说完。
而他所说的话却让我心头一惊,俄而又一喜。
只听他清醒而又坚定地说:“你愿为我一战,我就已经赢了。一定记住,游戏而已,不论形势如何,都不必以命相搏,保护自己要紧,切切谨记。”
说罢拍拍我的手,放开缰绳,往后退开。
“驾!”骏马奔跃,两耳生风。
我如何会认输,输了龙郁岂不是输了一切?我没有回头看,只要与他终点相见。
我紧握着缰绳,渐渐不再抗拒马背上的颠簸,迎合着马儿向前的力道,直直奔向尚不能见的湖泊。
奔出去近七八里之远,仍不见乔遇所说的蓝色湖泊,正在犹疑是否行错方向时,身后却已经有马蹄声奔来。
不多时乔遇便与我并列一处,中间隔了三五步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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