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愤满面的吕举人跪地,不断捶地。
“我为何向他人赔笑?你还不明白?还不是为了吕家!若非我赔笑,
秀儿早被他们害死!你憋屈,我不憋屈吗!“
“真觉得我没脸吗?真以为罗绢花是人人可欺的贱妇?我又能如何!”。。。
"我的内心何尝不是痛苦!但我是戏班的卑微女子,只是懦弱艺人之妻!受了欺侮,也只能默默承受,假装无事!!"
已有孕在身的罗绢花,说完便在一旁痛哭失声。
眼前的混乱景象,李火旺深深吸了口气。
这一切的祸端皆源自那些叛逆之徒,只要他们存在,便有千万个罗绢花的悲剧。
原本剿匪是兵家之事,偏偏他们与士兵搅在一起。
也许王德裘早有先见,兵匪之间并无太大差别。“这破地方真是糟糕透顶。”
李火旺能做的有限,侧身低声对其他师兄弟叮嘱了几句。
很快,孙宝禄与狗娃拉着吕举人到一旁,而白灵淼和春小满则搀扶着罗绢花走向别处。
“吕班主,别愣着,振作起来,戏还没演完呢。”李火旺走到吕状元面前,轻拍他的肩膀。
仿佛瞬间老去的吕状元,空洞地握了握拳,驼着背走向舞台前方。“举人那小子从未如此…。”
然而刚从后台出来,他发现观众早已散尽。
路上的其他人神色恐慌,纷纷向城镇边缘聚集。
此刻他已顾不得个人恩怨,大声疾呼:“小道士!小道士快出来!有大事了!”
李火旺应声赶来,看清外面的情形,立刻让所有人准备撤离。显然情况异常。
“先在这里等我!我去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火旺说完,冲回马车拿起藏在戏服内的剑,直奔城门口。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狂野的骆驼,李火旺迅速看到了外面的情景。
那是兵,一列列凶悍的兵卒包围了整个城镇。
这些士兵并未统一着装,形形色色,就连手中的兵器也五花八门。
唯一能辨识他们身份的,是每个人头上的青色(囚)字标记。
李火旺看到候老二扛着重铁枪混在其中,立刻明白他们的目的。
他们在找自己!
候老二与其他同样扛着黑铁重枪的短兵,骑马紧紧跟随在一位高大将领身旁。
此人高大魁梧,身材比周围人都粗壮一圈,铁面具下身披乌金战甲,手持一丈二寸的重戟寒光凛冽。
他站在那里,煞气一阵阵涌动,即使隔得很远,李火旺也能感受到他带来的不祥气息,若要比喻,就像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众人见到这阵仗,四周响起嗡嗡的议论声,身为后蜀本地人,他们似乎比李火旺更为不安。
“老天爷,是叛军,是叛军啊!”
“这下怎么办?快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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