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禾动动唇,沉默许久,到底没能说出狠话。
她高中有一回暑假兼职受伤,要做个小手术,祝伟和吴丽都不管她,她只能一个人扛。
去医院的路上,有个女孩带着毛茸茸的布偶陪她,握住她的手说:“不要怕,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做手术。”把布偶给她抱着:“痛的话就摸一摸,软软的能安心。”
那个女孩就是秦子衿。
祝清禾叹了口气:“哪家医院?”
当作是还最后一个人情。
“苗苗!”秦子衿喜出望外,“你微信把我屏蔽了,把我先放出来好吗,我马上打语音给你……”
锦城机场。
一架从江城飞来的班机刚刚落地,在长长的机道上滑行。
方知予解除飞行模式,方知意的电话正好呼进来:“到啦,芯芯爸老家寄了特产,我送老宅了。家里没人,我放在厨房料理台上的啊。”
“清禾不在家吗?”
“没在啊,年轻人周末出去玩多正常。我先吃饭了,挂了啊,拜。”
方知予握着手机出神。
不在家?
那会去哪?
十来天没见面了,方知予想给祝清禾个惊喜,特地挤时间买票回锦城,只能呆一个晚上,明天一早就要飞江城。
她翻翻和祝清禾的聊天记录,没说出门呀。
平常祝清禾吃了什么,去了哪里,路上看到只小斑鸠都要拍照分享的,怎么这次不在家一声都没吭?
是不是被同事叫出去逛街了?
方知予思忖少许,私聊问小铃,小铃说和蓓蓓去城郊旅游了,没和祝清禾在一块。
不过下午祝清禾问她要了租房的新密码,说有个朋友在附近做了小手术,想借地方休息。
朋友?手术?
方知予打了个车到祝清禾之前住的租房,她走到单元楼向上望,想了想,没上去,站在单元门不远处的拐角等着。
等待
的过程很漫长,期间她一直看手机,和祝清禾的聊天框很安静。
快日落的时候,她终于等到熟悉的身影。
祝清禾和一个披着薄外套的姑娘走出单元楼,姑娘长得很漂亮,穿着今夏最潮流的裙子,烫着人鱼卷,面无血色地捂着肚子,全靠一点口红提亮气色。
祝清禾接了个电话,方知予离得不远,听见是打车。
祝清禾跟姑娘说:“车打好了,回去以后照顾好自己。这个年纪不可能什么都靠父母和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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