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以为我军战场上所用的杀敌神器——射距六百米的‘燕子连弩’是哪里造出来的啊?!”一个胡子拉茬的男人蹲在一张金属制的长案上冲着燕七翻大白眼。
&esp;&esp;原来如此。
&esp;&esp;手工课,是培养武器发明家的摇篮,当朝如此尚武重兵,怎会不注重武器的研制?世人千万种,有喜欢文的就有喜欢武的,有喜欢真刀实枪上战场的就有喜欢发明创造搞研发的,谁能比谁低一头?认真说来,发明汽车的可比开汽车的更让人敬佩不是么?
&esp;&esp;燕七看了看这大堂内的设施,好嘛,这手工课玩儿的还不止武器,连生活用物都有,不止包含木艺,甚至铁艺石艺陶艺等等都涵盖在内。促进科技与生活发展也是一项崇高的事业啊,你倒是说说发明汽车的和发明冰箱的哪个贡献更大呢?
&esp;&esp;学生都是官眷怎么啦?官眷来上学不就为了考功名做个官儿么?我朝工部是干什么的?工部的官儿不是官儿么?何况一旦有了重要的发明还能得到皇帝的嘉奖呢,发明燕子连弩的那位不就因此成为了皇朝史册上留名者年纪最轻的一个么?那是多大的荣耀啊!那可是我们锦绣书院出去的学生!我们手工社团虽比不上蹴鞠社和骑射社名声大、人气旺,好歹也算是一个位列前十的热门社团呢!
&esp;&esp;燕七有点想打退堂鼓了,手工活这东西她真做不来啊,她所做过的最复杂的立体工艺也就是包饺子了,拉弓扯锯什么的,快别闹了。
&esp;&esp;眼睁睁看着报了手工选修课的“一年级”新生们渐渐到得齐了,燕七终于悲催地印证了自己可怕的预想:报这一科的果然全是男生。
&esp;&esp;怎么没人告诉她手工课是干这个的啊?!
&esp;&esp;武玥和陆藕都是知道她报这一科的啊,怎么不告诉她这科的吊诡属性呢?!
&esp;&esp;难不成她们俩也不知道?不能吧,怎么别的女生都知道呢,设定得太精确可就假了啊!
&esp;&esp;不管燕七乐不乐意,报了的科目是不允许再改的了,否则一个学校这么多学生,你上上这课觉得不喜欢了要换,我上上那课觉得不适合了要换,那岂不乱套了?想换啊,明年新学期可以换,现在就先忍着吧。
&esp;&esp;燕七在众多男生好奇的目光下忍了一节课,谁让女学这边只有她一个报了这科来着,原本男女学生是要分开上课的,结果那位看着贼邋遢的先生一看:就你一人儿啊?总不能让先生我单为你一人儿讲一堂课吧?这么着吧,你过来和男学生们一起上课吧,反正男生人多,没人会传你和谁的闲话的,再说你外表上也达不到被传闲话的标准啊,你这么胖。
&esp;&esp;草,那就一起上吧。
&esp;&esp;好在愿意报手工课的都是理工男,没人有那根筋和闲功夫去注意一个女生,大家都认真地听讲准备大展才华成为科学家呢,科学家的眼中女人就是一台精密的生育机器罢了,你要是真能生出个猪头人身的,兴许我们还能对你产生点儿兴趣。
&esp;&esp;出头&esp;&esp;我笑她胖可以,你笑她胖不行!……
&esp;&esp;元昶倒是挺给武长戈面子,依言放了那男生,那男生一行甩着被捏疼的手腕一行飞快地向着四周一瞥,见不觉间已经围上来好些个看热闹的男女,顿时就觉有点丢份儿,不由逞强地冷哼了一声,道:“自己不长眼踢到人,你还有理了?蹴鞠社要是都你这样的水准,我还真怀疑今年蹴鞠大赛上咱们书院能得个第几名!”
&esp;&esp;元昶这个时候倒按下了他那暴躁的性子,咧嘴一笑,操着老鸭子嗓道:“你是骑射社的吧?听说骑射社的人眼神儿都是一等一的好,你说我不长眼,这话我可不服,既然你眼神儿好,那我们不妨来比试比试,看看咱们两个究竟是谁不长眼。如何,你敢不敢与我比?”
&esp;&esp;“哼,你若说与我比蹴鞠,那我看我还是干脆承认你眼神好得了。”这男生色厉内荏道。
&esp;&esp;“不比蹴鞠,”元昶挑着半边唇角笑,“就比射箭,你不是骑射社的么?就比你拿手的,这才能看出来咱俩谁不长眼不是么?”
&esp;&esp;“嗬,你倒是打得好算盘,与我比射箭,赢了自是没什么,输了再说我以技欺人,我到哪儿说理去?”男生听了元昶的提议,心下不由一喜,他的射箭水平在骑射社虽算不上最顶尖的一个,却也可以位列前三了,这小子居然敢和他比射箭?真真笑死他了!这正中下怀的能够羞辱这小子的机会他可不想放过,便以退为进地用言语激元昶。
&esp;&esp;元昶“嘿”地一笑,一指围观群众,提声道:“有这么多人做见证,我若输了,自是绝不找借口,你若怕胜之不武,我也不妨告诉你——射箭,我天天练,你与我是公平比试,怎么样?比还是不比,赶紧给个话!”
&esp;&esp;那男生已是蠢蠢欲动,转头看了眼武长戈,见武长戈早便不理会这厢,知道他是不会插手他们俩人的私人恩怨的了,于是便放了心,笑道:“那就比吧,彩头是什么?”
&esp;&esp;“彩头?很简单,谁输了谁就当着众人面承认自己没长眼,敢不敢?”元昶逼视着他道。
&esp;&esp;臭小子!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男生心下生恼,冷笑一声:“就这么说定了,怎么比?”
&esp;&esp;围观众人一听不由哗然:好家伙!动真格的了!这赌注虽说不大,可也真能让输者声名扫地!名气越大的人,这赌注的分量就越重,这郑显仁是谁啊?骑射社的大拿!人可得过全京射箭大赛的头魁呢!让他承认自己不长眼?那不等于是否定了自己的本事和才华么?那跟承认自己无能有啥两样?而那元昶又是谁啊?锦绣书院出了名的小霸王!他那家世背景——
&esp;&esp;“简单点,一箭定胜负。”小霸王正撕裂着老鸭子嗓说话。
&esp;&esp;又是一箭定胜负,围观群众不嫌事大地一阵欢腾,大家都想起李子谦和谢霏那精彩一战了,咱们书院就是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有矛盾了不吵不闹,直接比技能,靠真本事说话,类似这样“一箭定胜负”的例子在书院里不胜枚举,三不五时就来这么一出,大家早已见怪不怪,并且还练出了专业的围观素质,上来劝架的基本没有,人那是正当比试——是男人吗?是男人就勇敢接受挑战,大方承认失败,这可比逃避狡辩什么的更值得人尊重。
&esp;&esp;“看见那边那棵树了么?”元昶指着百米开外一株高大梧桐道,“树枝间有不少鸟在飞,你我就站在这里向着那边射箭,不但要射到鸟,而且还要把箭钉到树枝上,注意,是树枝,不是树干,若是把树枝射折了,就算力道掌握不善,以输论处,如何?”
&esp;&esp;就是说,这一箭不但要射到百米远,还要射穿一只飞鸟,最后带着这只鸟把箭钉在宽窄有限的树枝上,树枝还不能断,这就要求射箭人不但要有极高的准确度,还要有好眼神和强臂力,更重要的是,你还要把这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少一分,射不穿鸟钉不到树,多一分,射折了树枝,前功尽弃。而难度最大的地方更在于,你怎么能保证鸟儿与树枝处于同一轨道之上时正好能被你飞出的箭射中,树枝虽然横竖交错看着密布,实则枝与枝之间缝隙还是很大的,且有粗有细,你错过了一枝粗的,后面那枝没准儿就是根细的,已经射出去的箭带着本身就有重量的鸟儿,怎么可能在半空还能调整力道和角度?
&esp;&esp;难,太难。
&esp;&esp;众人分析过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比之谢霏和李子谦那一场并不容易。
&esp;&esp;那男生——郑显仁在心里估量了一番,痛快答应了,这个程度的难度虽有偶然性,但还不至于把他难倒,于是便和元昶一人取了一张三十斤拉力的弓,并取同样的箭以示公平,只箭身颜色不一,以此来区别是谁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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