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颊上的梨涡都没了,跟只炸毛的兔子一样。
“扎马步,这倒是不用。”
他伸手,想去捏她的脸。
阮安没躲过,还是被霍平枭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霍平枭很快将她松开,没再继续逗她,瞥眼说道:“就你那细胳膊细腿,我可舍不得。”
他身为上将,对底下的兵员一向严格,扎马步这种基本的招式,他从前在做千户时也作训过。
如果看着哪个小兵练的不扎实,他就直接照着他去踹了,毫不留情面。
可面前的姑娘,是他自己的媳妇儿,身子娇弱,性格又软,他是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的。
阮安将他的大手推开,接着收拾着针具,没好气地说:“侯爷一个月里,若能将那事减个几回,我的体力估计能好很多。”
“先别把针收起来。”
霍平枭低声命道,没因着适才那话同她恼。
阮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又问:“你的针法,是不是挺娴熟的?”
“嗯,针法要比刀法好很多,穴位寻的比一般的医者准。”
阮安温声回完,霍平枭随意地从针套里挑了根针,并将它双指并拢,夹于指缝间。
男人的眉眼透着股松散的懒劲儿,淡声道:“挑个地儿。”
“?”
阮安一脸费解地看向他。
“不是要扎你。”
霍平枭啧了一声,瞅着像只呆兔子似的小妻子,又说:“屋里,挑个地儿。”
阮安哦了一声。
随后伸出纤白的食指,往不远红木高架上的花瓶指了指。
“选好了?”
霍平枭往她身侧偏了下首,又同阮安确认了一遍。
阮安想起男人没事时就喜欢把那几个玄铁流镖,突然会出了他到底存了什么心思,她点了点头,回道:“选好了。”
话音刚落,便见那枚夹在男人指缝的细针,“嗖”一声就往那花瓶处骛飞而去。
针的重量远不及玄铁流镖。
是以,它并未将花瓶击碎。
阮安走上前去一看,那枚针已然落在高案,但花瓶的表面却有细细的裂纹迸开。
霍平枭走到她身旁,凝睇着姑娘惊诧的侧颜,低声道:“如此最好,能让你发挥所长。”
“我想让你手里的针,既能救人,又能保护好自己。”
阮安眉目微动,与霍平枭四目相对。
霍平枭将那枚针捻起,看着阮安诧然的小脸儿,又说:“这事不必急,我慢慢教你。”
他何尝不想将她娇养在金屋,免受外面所有风雨的侵袭,可中原的时局太乱,虽会拼尽全力地护她安稳无虞,却仍怕有什么意外会发生。
她太娇弱,总得有些自保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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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魏氏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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