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枯黄草路,远处飞鸟稀疏,林木不茂,秋风瑟瑟带着冰冷的凉风侵蚀着流放的囚犯队伍等人的身体。
夜九抱着双儿跟着队伍行进,双儿被夜九用绑带和托娃罩缚在夜九身上,不用抱着也不会掉下去。
夜九拿着草编被子像斗篷那样包裹双儿,连头部也遮蔽,留下通风小口,防止团子憋着。
这热乎乎,奶呼呼的小娃娃在夜九的怀里安静入梦,双儿看着分外的讨喜。
夜九抱着女娃,一点没有这娃是别人家娃的感觉,似乎娃娃的血脉和她相连,能心意互通。夜九她想起来这是原主肉身生的娃,如今她进来原主身子,四舍五入等于这是夜九的娃。
双儿睡的很熟,她的唇角还流出一滴口水,夜九笑着帮娃娃拭去口水珠子,双手托抱双儿的后背和头部,她大步踏在官道上,经过一个拐弯,流放队伍看见路边不远有倒地的尸体,很干瘦,眼窝深陷,外表像脱水,这是饿殍。
夜九迅速拿出来布罩捂住自己和双儿的口鼻,并示意所有人捂住自己口鼻。
流放队伍的人,无论是顾家三房还是不认识的流放众囚犯,马上撕扯衣襟,叠几叠捂住口鼻,他们很信任夜九,之前他们也听过遇到尸体该如何应对。
一开始,流放队伍遇到的饿殍比较少,后来众人频频遇到多具干尸,再后来众人惊骇的察觉,满村都是倒地的饿殍,一个活人不见。
看着那一具具饿殍的凄惨形状,那可怜的面容,那痛苦的姿势,众人的眼球受到冲击,他们觉得太可怕了,于是生理上都产生了严重的不适。
有人难受的忍不住开始恶心,有的捂嘴“呕”,“呕”,“呕”,就连章六也弯腰呕起来。
上次在荒村是空村,大家只是惊诧和猜想连连,这回所见的惨状令众人受到严重的精神打击,众人惊恐的直视满地饿殍,这感觉太折磨人了。
流放的囚犯队伍走到一块石头旁边,上书几个大字,临枫村。
众人面面相觑,差役头子章六决定不进村,带队直接回官道,他们往下一个村子走去。
这种人间地狱的场景实在的打击了流放队伍,他们个个面色凄惨的哆嗦着走路。
有的囚犯已经腿软站不住,众人互相搀扶着行进。
除了夜九看来面色如常,顾一珩和玉小公子也比较淡定。
夜九继续背着双儿往前走,不同的是,这回她把臻儿搂在身旁,一手一个,左臂抱双儿,右手搂臻儿的肩膀。
小家伙突然遇到饿殍满地,委实受到惊吓,他那惨白的小脸,同手同脚的姿势走路,非常冰冷的手脚,一切的状态都证明娃惊吓过度。
夜九用木系异能绕臻儿身体里几周,梳理他的头部和腹里紊乱的气息,过了一会,臻儿恢复脸色,他用手臂紧搂夜九的胳膊,脸趴在夜九的臂弯上,眼神飘忽的走,臻儿不想回想,却忍不住脑里重复播放那些画面。
三房女儿顾芝兰脚步虚浮的踩着飘忽步子移动,那无神的大眼睛,瞳仁失去焦距,她刚才被满地饿殍的场景深刻打击,这冲击灵魂的画面让娇弱大小姐的脆弱魂魄产生了不稳。
天啊!太可怕了,怎么这么吓人,本小姐要崩溃了,啊啊啊,谁能抱抱我,顾芝兰心里在尖叫。
她忍不住跑到赵姨娘身边,颤抖着胳膊抱住赵姨娘,眼泪哗哗的流,赵姨娘吓得更是浑身僵硬,面无血色。
怕鬼的赵姨娘打小听了许多鬼怪传说,这会顾芝兰过来抱着她,看女儿的模样,赵姨娘更加害怕,她抖着手臂,连嘴唇都哆嗦,赵姨娘搂着顾芝兰,娘俩一边走一边颤巍巍。
三房次女顾玉兰一直被陆姨娘蒙住眼睛,聪明的陆姨娘撕了袖子的布,把布条缠住顾玉兰的头,蒙住她眼睛,自己拉着顾玉兰前行,这娘真是为母则刚。独自面对那么惊悚的场面,陆姨娘硬是让顾玉兰走的很稳,也没绊倒。
如果细看陆姨娘就会发觉她紧咬着双唇,唇边有血色漫出,她脸色苍白如纸,浑身冰冷,陆姨娘木然的拉着蒙住双眼的顾玉兰一路走着。
赵姨娘花容失色,她已经被吓破胆儿,她木僵着身子托着女儿顾芝兰行走着。
殷姨娘拄着新做的拐棍,披散头发,形态如僵尸,她最近频频被刺激,尤其路过临枫村看到那遍野的饿殍惨状,殷姨娘的灵魂被击打的破碎不堪…
三房老爷顾一闻同样木僵着步子,他机械的肢体动作,在心里顾一闻几百句翻腾着,整个顾家被他骂个遍,顾一闻如今对兄长顾一珩极度不满,对夜九更是恼火异常。
二房的小顾清羽坐柳姨娘的背筐里,他安静的修炼,小大人面对饿殍时候没像大家那么受不了。
顾清羽看着凄惨场面也难受,可是他忍耐住各种生理反应,顾清羽心里叹息,如今这小豆丁身子,啥也干不了,连给饿殍们超度灵魂都做不到,国师芯子的顾清羽不禁眼望苍天,思考他进入顾清羽肉身壳子的意义,他陷入沉思,修炼状态被干扰,顾清羽反应过来,重新敛气凝神,吸纳空气里的小灵气点点。
二房老爷顾一楠一边扶着柳姨娘一边自己拖拉步子走,刚才柳姨娘受到惊吓,已经走路不稳,他怕摔着媳妇,赶紧一把托着媳妇胳膊。
二房夫人许氏看着面前的夫君和小妾如此亲密,她恨毒的眼神不断扫着柳姨娘,心里咒骂这个讨厌的狐狸精怎么还不去死,她那扭曲的表情,那狠毒的眼神,令旁边张氏吓得远离,张氏觉得许氏太可怕了,看她这这魔鬼的样子。
奔波五个时辰,他们来到岱羽村的山边,这土山很高,爬一个时辰才走完,山里林木树叶凋零,草色枯黄,大家没看见兔子满山跑,也没看见林鸟惊飞。
差役头子章六狐疑的停下,派个走的快的差役去前面打探,章六挥手让众人原地休息,接下来老两样开始了,这边挨个换人去方便,那边差役抬筐发窝头。
夜九走到顾一珩的担架旁边,给他喂水,拭完唇角,塞入他口中一块糕点。
又是府里顾一珩熟悉的萝卜糕味儿,他的眼睛里的精光闪了闪,顾一珩感觉府里糕点,像都存进夜九的筐里一样。
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摇头扫出脑里怪异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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