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场情事过后,两人都沉沉睡去。
&esp;&esp;戚梧是连夜赶回来的,此前为了谈生意已经是一天一夜没睡了。于是这一觉睡得格外黑甜,当然,也因为爱人就在臂弯之中,哪怕再多的劳累辛苦都再不值一提。
&esp;&esp;等他幽幽转醒时已是下午五点左右。闭着眼伸手探向枕边人,却只触到一片冰凉的被褥。
&esp;&esp;他睁开朦胧的睡眼,扫视着屋内,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esp;&esp;“桐桐?”
&esp;&esp;在屋中遍寻着他早就习以为常的那抹馨香无果后,确定她是独自出门了。
&esp;&esp;毫不犹豫的拿出手机拨出烂熟于心的那个号码。其实无论何时,他都十分享受等待她的过程,等的时间越长,相见便更加欣喜,她的一言一行,早已在他心上刻下不灭的印记。
&esp;&esp;“爸爸~”
&esp;&esp;她的声音清冽甘甜,让他不知不觉的沉溺,身心俱暖。
&esp;&esp;放柔声音问道,“去哪儿了?醒来看不见你。”
&esp;&esp;那边的人轻笑,“我在世纪广场,你快过来好不好?”
&esp;&esp;于是戚梧先生条件反射般把手机开了免提丢一边就开始一面手忙脚乱地套衣服,一面尽自己全力朝手机大吼,期望以此盖过电话对面人民群众那洋溢着过节喜悦的嘈杂背景音,力保自己的话语能够准确无误地传入她的耳中。
&esp;&esp;“你在那玩着不要去其他地方乱跑!最多半小时我就到那。”
&esp;&esp;于是二十分钟后还在世纪广场上一个人兴高采烈地堆着雪人的戚桐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向面前出现的那个人致以极其诚恳的注目礼。戚梧先生胡乱套好的兜帽以及松松垮垮搭在脖颈上的围巾无一不昭示着他的慌不择路夺门狂奔,似乎在他的头脑还未完全清醒的时候他已不由自主地投身于并不刺骨的寒冷与风雪中了,待他反应过来之后随即将这一切归结于在于两人都心知肚明的原因里。
&esp;&esp;要来见你,便让我欣喜如狂。
&esp;&esp;上前试图把戚梧连拉带拽地往雪人面前拖,毫不在意一路狂奔到来的戚先生此时正像吞吐烟圈一样大肆吞吐着冬季特有的白雾,双手撑膝跑得几乎断气。当她终于发现戚先生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处事态度后,只抱着双臂愤愤不平地看着眼前人,戚梧看着女儿脸上气鼓鼓得可爱的表情,最后果然认输。
&esp;&esp;戚桐哼了哼,“爸爸老啦,虽然看起来才二十七,实际其实四十七了。”
&esp;&esp;戚先生无奈,心想你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esp;&esp;然而还是勾起唇角踉踉跄跄的跟着她走到雪人面前,还不忘和她挥挥手表示自己绝不认同这一说法,末了狠狠摸了两下她的脸蛋“你让周莫言狂奔三公里一口气不喘试试。”
&esp;&esp;他总是莫名提起莫言,戚桐这种时候学会了无视他的奇怪醋意,她像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继续兴致颇高地向他指认眼前这憨态可掬的雪人,活泼的话音入耳却让戚梧眉头皱得能在其中僵硬。
&esp;&esp;“爸爸,你看这个雪人像不像你,我刚才忽然灵机一动给他起名叫阿呜~”
&esp;&esp;她笑得和善,眼里却满是趣味,欣赏着他十分嫌弃的表情。
&esp;&esp;戚梧如临大敌般认认真真从上到下全方位审视了一遍眼前的雪人,最终得出无可辩驳的结论是毫无相似之处,并对于她这样的说法表示完全不能理解。不知道是捡了哪里的两颗石子跳上雪团就假装成了一双歪歪斜斜的眼睛,而且居然还是毫不对称的大小眼,戚梧正觉得头痛的时候就看见戚桐又捡了一根自成弧度的树枝顶替了嘴巴。似乎稍微比刚才顺眼了那么一点,但是这十足的傻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和头脑不筒单且四肢发达的自己能相提并论吗?
&esp;&esp;戚梧正准备无奈地提出煞有介事的辩驳,忽然看到一边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一脸期待地望着他的女儿,果断硬生生把要反驳的话生吞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极其诚恳的笃定微笑:“像极了,凤凰儿你简直捕捉到了我的灵魂。”然后拼命试图加深这个微笑让戚桐忽略他眼底的悲愤与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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