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听着外面“噼噼啪啪”的鞭炮声,看着电视里的春节联欢晚会,白新银百无聊赖,他翻开传达室里的报纸,发现《晚报》副刊正面向社会征集普通人的真实故事,白新银心里一热,给副刊的记者打去了电话。
白新银当时只是心里寂寞,想找个人聊聊天,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和记者讲的故事会被刊载在报纸上,而那期报纸又恰巧被单庆看到。
这天,正好轮到白新银休息,他想到了小胡子。白新银已经很久没有和小胡子联系了,他给小胡子打了电话,小胡子约他去鱼塘钓鱼,白新银欣然前往。
白新银倒了几次车,终于到了小胡子说的地方。白新银问了鱼塘老板,鱼塘老板把他带到了小胡子钓鱼的地方。
小胡子已经坐在鱼塘前钓鱼,他见到白新银来了,招呼道:“老白,这边,过来!”
白新银径直走到小胡子跟前,见他跟前的桶里已经钓到了两条鱼,笑着说:“你这家伙运气不错!钓到这么多鱼了!”
“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小胡子问,眼睛却看着钓鱼竿。
“我倒了几趟车才找到这里,我不像你似的,有自己的车!”白新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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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几天没见,你说话怎么一股酸味?”小胡子笑着说,“你要能看上我那个破车,我折钱卖给你!”
“我现在可买不起!”白新银赶忙推辞道,“再说我没有驾照,也不会开车!”
“你没有钱,你老婆那儿子没有吗?”小胡子瞟了一眼白新银说。
“别提他了!老婆都没有了,哪来的儿子?”白新银无奈地说。
“怎么回事?”小胡子问。
“我和那傻女人离婚了。”白新银说。
“真的假的?你怎么舍得离婚了?”小胡子不相信地问。
“这事我还能开玩笑吗?”白新银说。
“你没毛病吧?好好的这摇钱树,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小胡子说。
“不是我想离,是她那儿子非要我们离婚给他带孩子。”白新银补充道。
“他让离,你就离啊?他是你爹还是你是他爹?”小胡子揶揄道。
“那傻女人也不想离,她妈想了一个招儿,我们先离婚,等孩子带大了,再在一起过。我想……”白新银并没有隐瞒小胡子,他如实地说。
小胡子打断白新银的话说:“老白啊,老白,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你这话怎么讲?”白新银反问道。
“我看啊!你中计了!”小胡子说。
“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那傻老婆的儿子一直都不理我,这样下去,我过得还有什么意思?所以,她妈一提离婚,我也就同意了。我那傻老婆我知道,她什么都听我的。”白新银说。
小胡子突然笑了起来,他说:“老白,你被人家给耍了,你还不自知!”
“怎么说?”白新银被小胡子这样嘲笑,心里瘆得慌,问道。
“女人的心,海底的针!你离婚这些天,你那傻老婆还和以前一样吗?”小胡子问道。
“我们好久没见面了!”白新银说。
“你现在哪里住?做什么?”小胡子问。
“我住在李大奎朋友开工厂,我在那边打工。”白新银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每个月的工资都被李大奎领走了,他只给我留点生活费。”
“你看你现在,婚离了,打工的钱自己还拿不到手,相当于给人家免费打工。你没觉得哪点不对劲吗?”小胡子问。
“你这一说,我还真觉得哪点不对劲?”白新银说。
“你再好好想想吧!”小胡子说着,他突然兴奋地大叫道,“哎呦,鱼上钩了!嘿,看样子是条大鱼啊!”
白新银和小胡子见完面,回到住地,他越想小胡子的话越觉得自己被吴美玉和她妈给骗了。是啊,吴美玉去给她儿子带孩子,他却要辛辛苦苦地打工赚钱还债。万一,吴美玉以后不想和他一起过了,他现在装模作样辛苦打工还有什么意义?
白新银算着自己少的那些债务,刨去他已经还过的钱,剩下的欠债,按照他现在的工资水平,还得还好几年。他想到小胡子今天的嘴脸,开着豪车,悠闲地钓鱼,简直过得是神仙日子!而他呢?在李大奎朋友的工厂辛苦打工,工资却被李大奎把得死死的,要一直到还清债务为止,到那时,又不知道是猴年马月。
白新银在心里算计着,他欠的这些债里,哪些是赌债,哪些是借款,他花了多少,白还了多少。算着算着,白新银越来越觉得小胡子说的话是对的,这次,他确实上当了。他为什么非要在李大奎朋友的工厂打工,他换任何地方打工,工资只能是自己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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