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颐怕牵连到自己,心急的不行,忙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宣平侯夫人问五小姐身边的丫鬟,丫鬟提到了你。可她刚说了一句,就被五小姐打断了不许她再说,还坚称是自己不小心摔倒了,与你无关。”
可这话听着怎么都不像是无关,反倒是很有关系的样子。
秋兰气坏了,怒道:“本来就是她自己摔下去的,竟这般作态往我们县主身上泼脏水?”
苏锦颐一怔:“真……真跟你们有关系啊?”
见她这样,秋兰更气了。
这位宣平侯府五小姐把话说得似是而非,还掉几滴眼泪摆出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现在肯定很多人跟眼前这位一样,觉得这事跟他们大小姐有关系。
她又急又气,苏锦瑶却并不当回事,在宣平侯夫人派人来请的时候不紧不慢地起身,跟着下人走了过去。
宣平侯府的帐篷里坐着不少人,除了宣平侯夫人张氏和红着眼睛的卫奚,还有其他几家女眷。
众人在苏锦瑶进来后便噤了声,看着她去和座上的张氏打了招呼。
苏锦瑶虽然封了县主,但张氏是侯夫人,又是长辈,她的身份在她面前还是低了不少。
张氏最疼爱的小女儿受了伤,自是不高兴,客套了两句便问她刚才在林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她是不是碰见了卫奚。
苏锦瑶看了卫奚一眼,卫奚似有所感,怯怯地低下头去,又抽噎起来,伸手去拉张氏的衣袖。
“娘,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跟长乐县主没关系,您别为难她。”
这话她已经说过数次了,张氏当然不信,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低声安抚了句什么便又看向苏锦瑶。
众人都在等着苏锦瑶辩解,谁知苏锦瑶却直接认了,态度谦恭地道:“确实是我不好,不该在五小姐与人说话的时候忽然出现,吓着了她。更不该一时冲动说了些不好听的话,还望五小姐见谅。”
说着再次看向了卫奚。
卫奚没想到她认的这么快,愣怔了片刻之后垂下头,捏着帕子道:“县主别这么说,都是我的不是,是我自己胆子小才会摔倒的。”
她这么说,便让人觉得还是苏锦瑶做了什么吓着了,才让她刚才在林子里摔了,现在还不敢当众指责她。
但苏锦瑶认错认得干脆,卫奚又没什么大事,饶是张氏心中不满,也不好在众人面前一味拿捏她,只好随便教训了两句便让她走了,想着等回了京城再慢慢算账。
苏锦瑶离开之后,卫奚心中暗自得意,觉得这位把长宁郡主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县主也不过如此。
可她心里又觉得苏锦瑶认错认的太干脆了,似乎有些不对,但又想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
直至中午,营地里传出了一阵流言,她才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
卫奚从猎场出来时暗指苏锦瑶伤了自己,苏锦瑶认错时说自己是在她与人说话的时候忽然出现吓着了她,才导致她摔倒,后来还一时冲动对她说了些难听的话。
这其中具体经过谁也没说,因她认错认的干脆张氏也没多问。
卫奚以为她口中说的就是自己和长宁争执时的场景,也没有反驳,直接默认了。
可当这件事传出去,大家私下里聊起来时难免想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便去找那些参加围猎的女子挨个打听。
这一打听发现,除了苏锦瑶与卫奚,当时竟无一人在场。
可两人言语间明明说卫奚那时是在与人说话,被忽然出现的苏锦瑶吓了一跳才会摔倒。
既然如此,那当时与卫奚说话的到底是谁?
她为什么会被吓到?
苏锦瑶又为何会对她口出恶言?
要知道猎场里除了这些女子,就只剩男人了。
如果与卫奚说话的不是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人,那……
这件事不能细想,一想就容易想偏。
宣平侯在主帐里用过午膳便匆匆回了自家帐篷,铁青着脸问卫奚:“当时与你说话的到底是谁?”
卫奚这会儿已经不敢再说谎,惨白着脸回道:“是长宁郡主。”
宣平侯当即派人去问,长宁郡主吃着丫鬟剥好的枇杷,一脸茫然。
“什么?我不知道啊,我从未在林中遇到过五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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