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浪一层层地扑过来,将深酒全身的皮夫都熏染得烫起来。
她捉着薄书砚那只捏在自己下颌上的手腕上,垂下眼睫低声叫——老公。
“听不清,叫大声点。”薄书砚的指腹,有意掠过她的红1唇。
那种被细细的电流点了一下的感觉,从她的唇蔓延到她身、也从他的指腹蔓延到他身,车中仅有的空气里,被一种微妙又撩人神经的气氛充盈。
“还是不叫?”男人的声音都变了。
深酒害羞起来,咬着唇闭着眼睛拔高声音,“老公!”
薄书砚的眸光深神情都凝滞了下,随后他唇角的弧度越绽越大,终是笑出声来。
深酒听到笑声,刚开始腼腆得都不好意思睁开眼睛,但随后,薄书砚那可以用耳朵听出来的愉悦和满足笑声,使得她自己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到最后,两个人相视一笑的那一刻,仿若春雪花水心灵转瞬被涤透、仿若万树梨花纷落分秒已到白头。
两个人的手越握越紧,两人脸上的笑意始终明显而浓烈。
爱情的存在,大概不是那种能让你每时每刻都幸福得东西,而是这种一旦让你觉得幸福,便觉得这世间万物都不足以挂怀。
你知道,只有TA能带给你这样超越一切的美妙感觉;你也知道,只要TA一直在身边陪着你,你在这个尘世就永不孤独。
“薄书砚,你怎么了?”
本来甜蜜的氛围,傅深酒却突然发现薄书砚满目怆然。
“傅深酒,不要再离开我。”薄书砚的眸色暗得惊人,声音低哑苍凉,“答应我。”
几十年来没有吃过糖的人,突然吃到一颗糖,那惊奇欣喜若狂的感觉过后,必然是患得患失,恐以后再不能拥有。像现在的薄书砚。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傅深酒回想了下刚才的情境,并没有找到触发薄书砚情绪的原因。
“答应我!“因为急切,他几乎快要吼出来,一双眼眸已隐约有暗红的颜色。
“薄书砚……”深酒很快理解到他这变化的因由,一时情动,声音也变了些。
她一瞬不瞬地凝着他的眼睛,“我答应你,永远不再离开你,永远……爱你。”
闻言,薄书砚眼眸中的暗色却加深,随即他闭了闭眼睛,“傅深酒,你最好别食言。”
深酒重重点头。
……
诚如那位设计师所说,和自己的妻子一起选家具,确实是一件平淡而温暖的事情,特别是对于薄书砚这样从小就缺失了家庭温暖的男人而言。
本来这将是又一次温暖而完美的记忆,可萧景懿“意外”出现了。
“你们也喜欢这种风格的家具?”萧景懿也是长裙飘飘,不过相比较于许绾轻在颜色上的清婉,萧景懿更偏爱张扬艳丽的颜色。
“谈不上喜欢,随便看看。”彼时,薄书砚去了卫生间,傅深酒则毫不掩饰自己对萧景懿的疏淡。
萧景懿也不介意,在傅深酒身旁坐了下来,还让店员给她倒了杯果汁。
“看你回雁城这段日子,过得挺开心的。”萧景懿却并不喝那果汁,只将杯子拿在手中把玩。
“萧小姐,有什么话就直说,绕来绕去挺费力气的。”傅深酒慢条斯理地翻着图册。
萧景懿轻叹了声,“你这个人怎么变得这么没趣了?好歹也是姐妹一场,我这么有诚意地过来找你叙叙旧,你就这态度?”
“要是对我的态度不满意,可以离我远点。”傅深酒的语调不疾不徐,偏偏是能气死人的腔调。
萧景懿咬了咬唇,随后又笑了起来,“其实我挺佩服你的,傅深酒。当年你害得许绾轻小姐差点得了精神病,闹到了几乎所有的雁城人都对你口诛笔伐的程度,而你现在居然还能坦然地在这儿逍遥快活地当薄太太。你是没有心呢还是没有皮呢?”
“大概是都没有吧。”傅深酒侧首,对萧景懿嫣然一笑,“怎么,你有意见?”
“傅深酒,你真是……”萧景懿本想让她难堪,却不料她是这个态度。
“我即便再不要脸,我也是薄太太,而你即便是有再大的意见,你也只能憋着。”傅深酒合上图册,站起身就准备要走。
“傅深酒,你是不是早就忘了薄渊爵了?!”无论怎样都刺激不到傅深酒,萧景懿气极,对着傅深酒的背影喊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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