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芙,你是在以什么立场管他,他的女儿,还是他的爱慕者?你为什么,要天天去他的书房,拉开那个抽屉去看里面的套子有没有变少?你是大婆抓小三吗,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你为什么他妈的要爱上自己的爸爸,你他妈的是在乱伦,你气什么呢?
她的眼泪浸湿大片枕套,裴闵没有敲门,但是她知道他一定在门外边傻站着,因为底下的缝儿可以看见光被拦住了,是他的脚。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眼睛好像肿了,听见外面有他轻轻的祈求的声音。
他说,芙芙,你别哭了,我扇自己耳光行不行,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裴闵傻站在门口,他眼眶里也有不知所措的泪,还没滴下来就被他用两个耳光扇出来了。他打的声音很大,裴芙躺在床上呆呆的,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
她哭累了,就那么睡过去了。
而让裴闵心如刀割的是自那天以后,直到开学,裴芙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她已经高三,其实快到要分离的时候了,他掰着指头过日子,一天比一天少。
芙芙,过来吃饭。他在她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却没有听见回音。
芙芙他靠在门边叫她:和我说说话,好吗?
他靠在门边说:我想你了。
裴芙在里头写作业,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笔尖一顿,扯出一个不太好看的连笔。她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四十,显然是已经顾忌着等了她很久。
她把门开开,裴闵站在门口堵着她,她想侧身走出去,却被他抱住了。
裴闵没理会她的挣扎,说:你别躲爸爸了,行吗?我真的知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再也不找女人了,行不行?
你和我说句话。
你管得住你自己吗。裴芙嗤笑一声:难道抽屉里的套是摆着玩多米诺骨牌的吗。
裴闵一怔。他没想到她居然会翻那个抽屉还看见了里面的东西。很多事情说得通了,为什么她会察觉,为什么她知道他一直以来都有女伴。情况更糟一些,她也许会知道他哪一天约了人。
而他却不敢放手,死死抱着她,把她的脑袋摁在怀里。他有种敏锐的预感,绝不能放手、绝不能!如果放了,就会走上陌路。
我真的再也不会了,我听你的,好吗,我都听你的,你不让我找我就不找了,那些东西,我全扔了行吗。
裴闵看着她:你你想让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你和我说。
裴芙被他箍住,都要喘不过气来,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她已经很久没有被抱过,没有听见过他的心跳、摸到他的体温。她可耻地不舍得挣脱。
这具充满着男性力量的肉体,是她整个成长期间对性欲和冲动的启蒙,简直像是毒药让她上瘾、不能自拔。她回想起每一次他裸露身体的画面,在家里脱衣服赤裸上身;在云南他自慰被撞见,满手都是精液,眼角都是脆弱的、饱含情欲的薄红;再到他和别人做爱,那是她完全不熟悉的样子,游刃有余,说着调侃的荤话。
她想,你问我,要你怎么做?这个答案你给不了。我想让你,成为我的。我的爸爸变成我的性伴侣、我的爱人,甚至是我的宠物、我的东西。
她闭上了眼,半晌后才在他怀里说:你抱抱我,就这样。
裴芙藏好自己龌龊的心思,克己复礼,如同生人勿近的猫,向父亲袒露出柔软的肚皮。她是伪装成落水猎物的高明猎手,她环住了父亲的腰身,说:不要再找别人。我真的难过了。
嗯。裴闵小心翼翼地搂着她,任由她的脑袋在自己怀里乱蹭。他看着裴芙微红的眼眶,心想,怎么舍得让她再失望难过,他这辈子最重要的宝贝,他的孩子。
他怀着失而复得的心情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问,那今天晚上,和爸爸睡觉吗?
裴芙僵住了,她当然知道裴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邪念,他只是希望修复两个人的关系,抱着她睡一觉,或许明天什么都解决了。但是在她听来,这句话过于懵懂美味,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勾引,引诱她吃掉自己的父亲。
和爸爸睡觉,多么有诱惑力的选项。
她心里仍然介意他和炮友在那张床上翻云覆雨,于是要求:但是要睡在我房间。
裴闵一听就明白她还在介意,哪里敢反驳她的条件,忙不迭答应下来,然后带着她去餐厅吃饭。
裴芙心里却已经在想,今天晚上睡在她那张小床上,两个人紧紧依偎,她要怎么把他蹭硬,自己又要如何躲在他怀里,用手为自己纾解无法发泄的、沉甸甸的爱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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