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银面具的少年低哑骂道,他手指动了一下,结了一个印,欲从原地起身,却突然听到纸门后传来响动。
“晋儿。”
一个轻轻的声音道,楚渊扶着额头,慢慢从沉睡中转醒,低哑问道:“外头有什么事么?我似乎听到喧哗声。”
言晋身形一僵,顿在原地,片刻后,他整理表情,装作无事道:“没有什么。”
“……师父喝药么?”
他到旁侧的暖房捧出早已温好的药,小心翼翼端送过去。
转身时,才见楚渊卧房的纸门已经拉开了,雪衣人靠在门边上,微微偏头看着远处,眉头蹙起。
宫门外的一切喧哗都落入了他眼底。
“师父……”
言晋手中还端着木盘,扣着端盘边缘的手指紧了紧,欲言又止。
楚渊缓缓收回目光,仰首看了看整个庭院上方的无形结界,笑了一下,问道:
“你做的?”
言晋低哑地“嗯”了声。
“很好。”
楚渊赞许地点点头,而后走回房内,道:“放他们进来罢。”
钦天监的官员们如猪牛入圈,劫匪洗劫一般将求瑕台翻了个底儿朝天。
楚渊坐在房内,独自喝着一盏平尘茶,仿佛对屋外的闹抢喧哗充耳不闻。
言晋一声不吭站在他身边,脸色微青,少年的眼底闪烁着冷漠又狠戾的目光。
“小崽子还不服气是罢?”
一个路过的钦天监术士瞧见他,笑了笑,将手中的符咒往言晋额头上拍去:“来历不明的下贱崽子……”
这举动带有某种明确的羞辱意味,术士的手还未碰到言晋,在途中就被言晋捏住了手腕。
少年的手坚固如铁水浇筑,“咔嚓”一声,那术士的面容登时扭曲了,言晋像扔开什么脏东西,冷冷道:“废物。”
术士脸色一变,楚渊静坐在桌边,淡声道:“这是我徒儿,不是来历不明的小崽子。”
“他方才一个人,打败了你们所有人。”
术士脸色极臭,正所谓哪壶不开提哪壶。正当此时,钦天监的太史含笑负手,慢悠悠走了进来。
“楚渊少阁主。”
他略微颔首,见礼却毫无敬意,像打量自家房子一样四面打量着楚渊的卧室:“少阁主平日里就休息在这样的屋子里啊……唉,还真是同陛下一样,节俭的很。”
楚渊漠然地看着他:“太史大人有何要事,不如直言。”
“也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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