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这里干—你。”库洛洛说,一只手抚上青年的头顶,立刻让对方身躯僵硬起来,他不依不饶,横过去另一只手,搂住了对方的腰—肢,然后在对方警惕的注视下,头一歪,将脑袋埋在了对方颈脖处,才道,“骗你的。”
灰抬起腿打算踢开他的时候,库洛洛一只腿好像事先知道似的压住了他,警告道:“你再动,我就视为你是在勾—引我。”
男人仰着脖子笑了笑,就近咬了咬灰的下巴,然后又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将脸埋了进去,声音闷哼哼的传出来,带着撒娇般的讨好意味:“让我睡一会,你听话的话,我就给你找彩色卵。”
灰伸出去掐对方脖子的手停在半空中,在他做心理斗争的时候,库洛洛已经睡着了,毫无防备的样子,任何人都可以杀死他,但他知道,只要有一点杀意,这个男人就会惊醒,这是已经验证了无数遍的事情,而他对他,最不缺的就是杀意。
又一阵风浪袭来,带来的花瓣几乎将人埋没,灰怔怔的望着天空,听着耳边规律的呼吸声,却没有丝毫的睡意,相反思维却越来越清晰。
从前没有人能阻挡他到达目的地,以后也不会有。
库洛洛睡眠时间很短,三天的奔波,只需要一个小时的睡眠就能精神抖擞,哪怕操劳了一整夜,也可以不合眼的爬起来烧水洗澡做饭打魔兽,被操劳了一整夜的灰就惨了,当天他基本不指望能下床直立行走,如果挣扎的太过的话,他有可能不止躺一天,所以两人横穿整个潘多森林的路途一大半是库洛洛在抱着他走。
库洛洛爬起来之后下意识就要抱灰,灰拍开他的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胳膊和腿,站了起来,除了股—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之外他身上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快要及肩的银发被库洛洛梳理的整整齐齐,从佣兵身上剥下来的衣服除了有些褶皱之外倒还干净,反观库洛洛,才像个流浪汉,一件衬衫又破又皱,果露在外的脖子全是他咬出来的伤口,脸上也是青青紫紫的,发丝凌乱不堪,和进入森林时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
被灰拍开双手之后,库洛洛若无其事的捂住了自己的脸,再放下来的时候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挨揍的痕迹了。灰见他再一次放任自己颈脖和肩膀上的伤口,目光沉了沉:“治好那里。”
库洛洛眯着眼笑道:“怎么,看到它们会让你想起自己高—潮的时候吗?”
“我只是遗憾怎么没咬死你。”
“下次再试试吧,多来几次说不定就被你咬死了。”
灰冷着声笑了笑,没再反驳,满眼厌恶的转过身抬脚离开时库洛洛又拉住了他,被人圈在臂弯里还没来得及推开库洛洛就狠狠的怕了拍他的屁—股,正在伤口上。灰一张脸青白交加,被理智压下去的情绪再一次噌噌的冒了出来,他现在就很想砍死库洛洛,拿子弹把他射成筛子!
库洛洛笑容更加愉悦了几分,好像怀里这个人情绪越激动他就越开心似的,修长的手指在青年腰上抹了一把然后滑了进去,指尾拂过挺翘浑圆的臀—部,中指和食指慢慢的摸到了那个地方,他听到怀里青年呼吸开始慢慢变重,然后咬了咬青年薄红的耳垂,才道:“还有很远的路要走,所以得先把那里的伤口处理好才行。”
暖暖的触感从对方指尖蔓延到他的肌肤,很快那股隐隐的刺痛就消失了,在灰神色渐渐放松的时候,库洛洛突然将自己的中—指按进了紧—致温—热的穴—口,灰呼吸一窒,脊背立刻弓了起来,逃避手指却将自己更近的送到了对方怀里,直到感觉到顶在自己腹部那个半—硬的玩意……他觉得自己对面库洛洛的时候理智永远欠费!
在对方膝盖快要顶到他要害的时候,库洛洛及时退开了几步。神色有些阴郁,漆黑的眼珠也不知是因为*还是鲜花的映衬有层淡淡的绯红色,看人的时候炙—热却又危险。
库洛洛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做,转过身自己走了,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回头看向还呆在原地的灰,漫悠悠道:“不跟上,是想要我抱你吗?”
“……”碾碎了一地的花瓣之后,灰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穿过花海之后,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镇,名字叫做喀卅,西对潘多森林,东对沼泽,北方是一望无际的绵延山脉,南边则是浩瀚无垠的海洋,因为纬度位置低,又临海,所以阳光充足,气温湿热。没有高楼大厦,都是矮矮的尖顶房屋,家家户户门前窗扇都长满了植物,鲜花到处盛开。整个小镇似乎泥巴都带着花香。
这里的人普遍皮肤黝黑,喜欢穿长袍露胳膊,男的都关着膀子,女的会在胸前围一个抹胸,几乎人人戴花环,不管男女老幼,地方很小,人口不多,信息技术落后,交通基本靠走。
灰蹲在村口等了半天,终于等到库洛洛牵着一匹马走过来,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见库洛洛,在被人当成珍稀动物似的围观了大半天之后。
这半天的时间,库洛洛已经换上了当地的服装,头上还特别入乡随俗的带了一个花环,青色的藤蔓上面遍布着粉红色的小花朵儿,灰跳上马背,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眯着眼嘲笑道:“真丑。”
说完夹了夹马腹没等库洛洛自己跑了,还没跑几步就听见后面一声哨响,然后马又跑了回去,再见到库洛洛得意的笑脸时,灰脸色不能再黑。库洛洛收了哨子,一翻身跃了上来,一手拉住了缰绳,一手搂住了灰的要,意气风发的喊了一声:“驾!”
一路上两人没少受到众人的注目礼,实在是他们的肤色太显目了,就跟在黑咖啡里丢了两块白皙的奶糖似的,特别是灰,在满世界黑发黑眼的人里面,他一头银灰色的头发和银灰色的眼睛就像个异类。这里的村民也特别的大胆,封闭的小村落造就了他们低到惊人的警觉心,等库洛洛找到村长家的时候,后面已经跟了一大票的小孩子。
库洛洛进去办理暂时居住证,灰留在外面的院子里等他,没找到坐的地方,他干脆盘着腿坐在了院子里的草地上,刚坐下,就有孩子翻过篱笆墙跑了过来,有了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这群孩子完全不怕生的围坐在了他的旁边。
“大姐姐,你是从森林里来的吗?”
“你为什么这么白?”
“你的头发和眼睛是银色的额好神奇!”
“……”
在被叽叽喳喳的问了无数问题之后,灰选了个最严肃的问题回答:“我是男的,要叫大哥哥!”
这群小孩子很明显不太相信,灰想脱掉上衣证明一下,脱到半截又想起了自己身上还没褪去的痕迹又无比憋屈的穿了回去。这里的男人上面都不穿衣服,连男孩都是,这已经成了一种男女识别的象征,如果库洛洛老发—情的话,他的解释实在没什么意义。
库洛洛拿着文书出来的时候,银发的青年好像已经和那群孩子们混熟了,有些个干脆趴在了他的肩膀上,有小女孩抓着那头银发跟找到新奇的玩具似的爱不释手。
被围在中间的青年脸上挂着他从未见过的笑意,温暖柔暖的像落在他眼底的日光,那双眼睛清澈晶莹的像雨后滴落在叶尖的水珠,上面光芒肆意,风华流转,雨过天晴一般连灵魂都能洗涤的颜色。
并不怕人的蝴蝶停在青年剔透的银发上,飞过那些孩子伸过来的手,轻轻的点了一下青年的鼻尖,然后落在那淡粉色的唇上,最后才翩翩然的离去。他突然很想让这幅画面永远保持下去,就像在鲜活至极的时候被人封印在琥珀里蔷薇,恣意绽放到永恒。
库洛洛最后还是走了过去,他迈近的脚步搅扰了那些纷纷扰扰的蝴蝶,像乌云遮盖了天空一样,对方眼底的光明被他的闯进驱散的干干净净,只剩下薄凉而淡漠的颜色,当然,还有他自己的倒影。比起神圣膜拜般的憧憬,占—有和掠夺才是他的本性,握在手心里的才是真实的。
这个人的全部他都想要,紧紧的踹在手心里,无论以什么样的姿态,都要在对方的灵魂上沾惹上自己的气息,*到疼痛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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