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儿!”
墨含被我的话,震惊的突然之间松开了我,后退两步。
“她不该死的吗?我一直想置她于死地的。你不知道的吗?”完全没有了起伏的声音,就像是从地狱最深的地方,慢慢的传了上来。
也许,我真的就一直想她死的。不然,我怎么能说得如此的顺口呢?甚至,觉得理所应当呢?
墨含完全的呆滞在了一旁,瞪着眼睛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陌生的人。可这个陌生人,一小时前,承欢在他身下,说着永远爱他,他也永远爱我。
可永远到底有多远呢?
原来,只是刹那。
“慕容正,当初遇到你,对不起。”
也许,不相遇,我就不会在这样的时候,还想起,你对我紧张,你对我在意。
知道吗?
我很想墨含也那样紧张一下我,那样在意一下我。可他,可他眼中只有你姐姐,没有我。
我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这样抽离式的痛苦,让我再也没办法傲然而立。可我不想就这样在墨含面前瘫软下去,我不想连我最后一点点的尊严,都这样丢尽。
“墨含…”
爱你,对我来讲,太残忍了。
“墨含…我有一本存折,里面存着十四年前你交到医院的五百块钱押金,在梳妆台的抽屉里面。”我本想,这本存折,留给我们的孩子。只让他们记住,父母当初最美好的邂逅。可这些,做不了了。
十四年,一晃,竟然十四年。
我阖起了双眼,再睁开时,微微的转身了慕容正的位置。借着窗台的烛光,我竟然在他脸上发现了一丝的恐慌。
就像,当初在双原县城,他送我去医院的路上,那样的恐慌。
“对不起,慕容正,对不起。”
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的往下坠。真的就是一种,折断了似的坠落感。无力控制,也无法控制。
当膝盖跪在地面的时候,我那本就垂在地面上的双手,却也无力支撑这一切。我只能眼睁睁的随着这样的力量,匍倒在地面。下颚,前额,半步都未错过的,跌落。
“沫儿!”
我竟然,还能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只可惜,始终不是我盼望的那个人。
可在我额头着地的时候,我却看到了,自己怎么在医院的楼梯间里绊倒,慕容正怎么的从身后,拉住了我,将我圈在自己怀中,缓冲掉我从楼上摔下来的力量。
我也看到了在进手术室之前,我还一直拉着他,跟他说:“我叫谈沫儿,我不是慕容尘。你要记得帮我转告给时墨含,我从来就不是慕容尘。”
我真的说过,我恨慕容尘。
我也真的说过,我恨死了这个叫慕容尘的女子。
原来,我真的这样恨过她。所以,刚才说起来的时候,才能这样脱口而出,不加思考。
“墨含”
那个,还呆在那里的男人上了前,缓缓的蹲了下来。而愣在一旁的慕容正,却飞快的开了客厅的灯。这样刺眼的灯光,突然让我有了片刻的盲点,看不清了一切。
“沫儿,沫儿,怎么了?”重新又回到我身边的慕容正,延续了一贯的不知所措。他总是这样的的,在面对着这样的我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无措。
“墨含,帮我,帮我把手上戒指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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