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结束,慕容的歌声便随着我指尖的音乐而出。那熟悉的歌词,那熟悉的旋律。仿佛你就在耳边低唱:“你是我最苦涩的等待,让我欢喜又害怕未来。你最爱说你是一颗尘 埃,偶尔会恶作剧的飘进我眼里。宁愿我哭泣,不让我爱你,你就真的像尘埃消失在风里。你是我最痛苦的选择,为何你从不放弃漂泊,还对你是那么难分难舍,你总是带回满口 袋的砂给我,难得来看我却又离开我,让那手中泄落的砂像泪水流,风吹来的砂落在悲伤的眼里,谁都看出我在等你。风吹来的砂堆积在心里,是谁也擦不去的痕迹,风吹来的砂 穿过所有的记忆,谁都知道我在想你,风吹来的砂冥冥在哭泣,难道早就预言了分离。”
当最后一个音收尾的时候,我才惊觉自己眼角有泪。很多年了,不曾有过这样的放肆。
没等所有人给予掌声,我带了一丝慌乱的起了身,从大家的视线里消失。站在洗手间镜前,睁着眼睛看着眼泪就这么一粒一粒往下掉。墨含,你知道这样是什么感觉么?其实 ,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的。心,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但眼泪却还是有的。
等我再出来的时候,章历倚在墙边,腿交叉的站着支撑着他的身子。见了我,也只是笑,什么也不说。
选择站在了他的对面,学着他的样子倚在墙面。
刚站定,章历低低的笑了出声。先是低沉沉的闷笑,而后,笑得大声了些。我像是受了他的感染,也微微的扯出了自己的笑容。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笑了一阵,他抬头看着我:“沫儿长大了!”
沫儿,长大了吗?
16唐丝……7
唇边擒着的笑,就这么止在了那里。我没回章历的话,站直了身子向会场走去。年会没有结束,我没有任性离去的理由和借口。推门而入的时候,看着慕容和唐丝在会场的中 央翩翩起舞。随着我一起进来的章历,在我身侧轻声问道:“你说,宋辞后悔过吗?”
我转头看着章历,这个全集团最年轻的总助。没有人能够相信,曾经默默无闻的章历在做了三年统计员之后,当了一年七个月的车间主任,接着外派了半年之后,刚刚调回来 升任集团总助。换句话说,他现在是我的领导。
他问,宋辞后悔过吗?
宋辞结婚后一年,剖腹生了一个儿子。儿子两个月的时候,跟我说,她碰都不愿老公碰她一下。儿子七个月的时候,她说想离婚。等孩子一岁的时候,她又说日子就这么过吧 。现在,她依旧每天五点起床,然后赶两个小时的车到公司班车的集合点,下班也是如此。
可有什么值得后悔的呢?还是那句话,自己在选择的那一刻,就没有后悔的权力了。反悔又如何,你章历能接受这样一个离过婚,带着孩子的女人吗?
离过婚,带着孩子!
好多年前,墨含也曾拍着桌子问我:“那个人离过婚,带着孩子,你能接受吗?”当时,当时我怎么说的?我说:“离过婚又怎么样?带着孩子又怎么样?他至少愿意给我一 个看得到的未来。”
你指着我半天没说一句话,可那个人却就这么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墨含,你说,我能够记得你这么久,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恨呢?
“你后悔过吗?”我没回答章历的问题,却向他问道。
我知道,他不会给我答案的。就像,他问我宋辞后不后悔一样,他也根本就没有期望我会回答他的问题。
一直有些出神的我,并没有注意到慕容和唐丝什么时候走到了我们的身边。就在我向章历问出你后悔过吗的时候,我几乎是听到了慕容那一丝笑声的。我转身,看着他。以一 种从来没有过的态度,正视他。
从第一次与唐丝在周生生与他的相遇,到他接唐丝下班,再来路口的偶遇,直到今天,我才真真正正的开始注意起他。
墨含,这个人,你认识的吧?
我转身想走,但慕容正的声音却像是锁着我的铁链:“谈小姐,我姐姐这么多年一直游历各国。我劝她回来,她却总说没关系。她说,那个人会等着她的,不用担心。”
17唐丝……8
其实,会场里的音乐声挺大,可我依旧听到了他向我走近的脚步声。他绕到我面前,直挺挺的身子挡住了我前进的步子:“早就听说,墨含先生很多年前收了位弟子。几乎, 墨含先生会的东西,她都会。今日一见,果然如传说中的那般。就连墨含先生只会一首的钢琴,谈总监也会。”
“哦,对了!谈总监要是见到了墨含先生,告诉他一声。就说,我姐决定下个月回来了,但具体的日期没定。”他的似笑非笑,已经有些不可自抑的得意之色。
墨含,你听到了么?
我回头,看了章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很想看看这个曾经说我还是孩子,刚刚说我长大了的男人。
“是吗?定了具体的日子,麻烦慕容先生告诉我一下,我也好跟墨含说啊!”我觉得自己现在的笑容是无懈可击的。至少,在慕容正的眼中,看起来是完美的。
墨含,她要回来了,你听到了么?
章历,晚上有送我回去。临下车的时候,他侧着身子问我:“你还好吗?”我淡淡的一笑,冲他点头。
明天,可以休息了,还有什么不好的呢?
也许是因为太累,也许是因为晚上的酒力,我一觉睡到天亮。冬日的阳光,总让人格外的眷恋。我套着厚厚的绒睡衣,赤着脚就这么拉开窗帘。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雪 ,已经积了厚厚的一片。
墨含,又过了一年。她终于要回来了,可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等她这一会呢?
慕容正,在拿到了姐姐的行程的时候,真的有给我打电话。没有打到我的办公室,却直接打到了我的手机上。他说:“我姐姐会在这个月的16号10点半到达,你可以通知时墨 含去接她了。”
十六号,去接慕容尘的人是我。当我,站在接机口看着缓缓向外向移动的人群时,我一眼便瞧见了她。
就像,瞧见了我自己一般的,瞧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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