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上他,最好爱得死去活来不可自拔,然后把她从身到心都玩弄一遍,最后送给她一封休书,以及——
好走不送。
送你妹啊。
她又在寻思什么了?姚瑄华疑惑不解的看着安菁,一会儿笑一会儿怒的,才片刻工夫。那张脸上已经变换了不知几种神情了,而且越变越古怪。
“呐,瑄华啊。”安菁强迫自己回神。打起精神来说道,“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可不要犯糊涂。”
“什么意思?”姚瑄华更加疑惑,这灾星的脑子里总是在想一些古怪的事情。就连他都想不明白。她究竟为何会想出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就好比昨儿晚上吧,她非说要寻几个工匠,用皮子作一个大口袋,然后在里面灌上井水封起来,热的时候睡在上面可以凉爽些。真是见鬼了,哪有人这么做的。
“没什么,就随口说说。”安菁咧嘴笑,拍着姚瑄华的手臂道。“我的意思是,这妾啊姨娘啊什么的。要谨慎啊。”
姚瑄华眉头已经皱得紧的不能再紧了:“我何时说过要纳妾?”
“我这不是随口说说么,你该不会是没听说过唐府里头的事儿吧?那唐海的亲娘可是这京城里头独一份的妾呢。”
能为了一个妾而再也无心纳其他妾侍的男人,还真是不多见。
听安菁提起了唐海,后面撑船的船家忍不住插嘴道:“这位太太说的是先前那个被抓起来的唐府公子吧?”
“对对对,就是他。”安菁连忙点头,她倒要听听外人对此事的点评呢。
“听说他把那吉祥寺给烧了,真是胆大包天,那可是供菩萨的地儿,他是真不怕报应啊。”船家一边慢慢的撑着船,一边啧啧感叹,“好好的一个富家公子,不愁吃穿不用受苦的,听说是纵火害人,真是昏了头了,有什么深仇大恨的非要烧寺庙?真是作孽啊。”
“可不是么,这就是作死,不作,就不会死。”安菁笑眯眯的点头,这真是万能金句啊。
“听说他家里什么人头几天还去喊冤过,可人家衙门贴出来的证据一桩桩的别提多清楚了,到底碰了一鼻子灰回去。”船家不知自己船上的这位就是差点烧死的那位受害者,还在感慨着,“他爹当官怎么着了,也不能纵着儿子害人嘛。听说他是个妾生的,果然这妾养出来的儿子就是歹毒。我早先还听说哪位侯爷还是国公的妾,争风吃醋把大房的儿子都给害死了的呢,啧啧,真是够狠毒的……”
小船儿慢慢的摇晃着,晃过了西山探入湖中的一块大石,彻底转到了山阴一面,顿时更觉凉爽。
舒服的长长呼出一口气,安菁眯起了眼睛叹道:“若是能在这里久住度夏,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里么……”姚瑄华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四周,“置办一处别院的话,倒也……”话尚未讲完,他便顿住了。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似乎四皇子在这附近有一处别院,若是他与这灾星住在这里的话,只怕那四皇子又要纠缠上来了。
姚瑄华一提别院的事情,安菁也想到了范洛的别院就在附近,摇头道:“算了,惹不起,咱还是躲着吧,有那位在,这里再舒服也不能住啊。”说着,她笑着推了推姚瑄华的胳膊,“那次我和悦兰在这里,遇上你跟那位七公主,那时你有没有以为是我推夏雨荷落水的?”
“这……”姚瑄华干咳了一声,躲开安菁的目光,他当时只想过,凡是跟她扯上关系的都不走运,她果然是个灾星不假。
没想到叫来叫去叫了这么久,他反倒改不过来了,罢了,灾星就灾星吧,横竖是他娶了,权当是为民除害。
船身猛一晃,晃得安菁差点就如愿以偿的扑进水里去,还好姚瑄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让我下水一次能怎样啊。”安菁怨念的看着姚瑄华。
“不怎样。”姚瑄华板起了脸,跟这灾星在一起,真是半点都不能松懈。
认命的重新坐好,安菁这才扭过头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看之下,她不禁郁闷了,不是意外啊。
就在他们船后面,一艘小船正亲密无间的贴着他们,很显然是发生了撞船事件。
若说是不小心撞上的也就算了,可看那船上女子的怒容,安菁就知道,这妹子不会是在为自己的船撞上了别人而羞愧难当。
那女子看起来应该有十四五岁,很俏丽的脸儿,身材秾纤合度,看那一身穿戴打扮,应该是个吃穿不愁的主儿。
不过,安菁很纳闷啊,因为她印象里似乎没有这姑娘的身影,难不成她已经练成了隔山打牛神技,哪怕不见面,也能随时随地去得罪人?
见此情形,船家有些紧张,而且还心疼——他的船啊,刚才那一下没给他撞坏吧。
“姑娘,你的船疼不疼?”对于特地来找麻烦的,安菁觉得自己虽然是个温柔体贴的女子,但这会儿还是稍微泼辣那么一点点的好,“坐船都不知道要找个好点的船家?瞧瞧这划船的本事,竟然会撞上别人,小心一会儿他划啊划的划到翻船,到时你就要进水里去喂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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