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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明铁定不会想到自己此番的表现对一直溺爱自己的母亲起了这样的反作用,在梦里还梦到和冰倩搭档唱戏,她是貌美娇柔的莺莺而自己是风流俊秀的张生,在台上他们恩恩爱爱,到了台下,她倚在自己的怀里,手里握着新摘的柿子轻声念道:“明哥,你的柿子真甜……”
长春班重开大幕的消息不仅传遍了清柳镇,而且镇周边的镇子也得到了消息。大家在开幕的那天都早早地赶到了老先生在镇中央十字路口搭建的戏台前,几乎就是把戏台三面包围——没多少人对后台情有独钟的。
而在后台,见到这一大片的人海,辨不清面目的脸在里面涌来涌去,冰倩不禁愣了一下。“怎么了?”身后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让她安心许多,微微翘了翘嘴角,冰倩回过身去,莹白纤细的手指轻捻兰花比着自己的脸颊念道:“啊,官人,妾身可还看得莫?”
这一问倒把明芳问得愣住了,不过旋即他笑道:“这次虽是行头对了,可戏文里可没有这句词儿。”
“我知道,”冰倩一遍摆弄着腮边的贴片一边转动着那双水灵灵的眼睛说道,“这是我现在现编的。”
“呵呵,编得好。”明芳一听这话,也顾不得自己已经扮上了张生,硬是对着崔莺莺竖起了大拇指。
“哎,你们小两口还上不上啊,”伍思贤从前台退下来抹了一把汗说道,“这锣鼓点儿可都已经起来了啊。”
“好了,这就走。”冰倩和明芳的回答一致,彼此给对方一个会心的微笑。
演出非常成功,老先生也很欣慰。再看冰倩好明芳,越看越像夫妻,老先生就更想把这个“像”字变成“是”了。不料,第二天明芳却在饭桌上当着大家的面提出要反出长春班,而且再也不参加演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离开即团圆
“为什么?”老先生对明芳的这个决定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真的是被他的想法镇住了。其他人也都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明芳这唱的是哪出。
“不为什么,师傅,”面对众人的目光,明芳表现得很自然,“只是我觉得我并不应该来学艺,有许多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所以,我必须走。”
冰倩听了这话放下碗就跑出去了,万明见状也赶紧丢下碗筷去追。明芳嘴角翘了一下,终究没笑出来,不过还是对老先生温和地说:“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明芳不敢忘,但是,我的确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离开您是不得以,希望师傅成全!”说到这里,明芳起身给老先生跪下了。
“你这是干甚?”老先生边扶起明芳边说,“你要走,我拦不住你,但是有些事你还是得给我交代交代。”说罢,老先生冲着其他人说道:“你们先出去。”之后屋里只剩下老先生和明芳两个人。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走了吧?”
“师傅,真的没有别的原因……”
“我只是在等你一句实话!”老先生的语气又沉了许多,他不相信自己的得意弟子就这么走了。
“师傅,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这几次演出挣得的钱应该已经可以抵您买下我的钱和我学艺以来的伙食费等等,如果不够,我可以在有生之年尽力还够。但是我必须离开,总之,我不会再踏进长春班一步。”
一记响亮的耳光,明芳应声而倒。老先生气得浑身发抖,脸都白了。收徒这么多年来,除了因为练功,老先生从未对任何一个徒弟下过这么狠的手。而明芳颤巍巍地站起身,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明芳跪在老先生面前,“求师傅成全!”
“你走吧,我从没指望从你那儿得到多少好处,你的钱不用还了,还是在你的有生之年干你的大事去吧,长春班这座小庙,盛不下你这尊大菩萨!”老先生背过身去,看都没看明芳一眼,冷声说道。
“谢师傅成全!”重重地将头磕下,明芳晃晃悠悠站起来往外走。
“慢着,”依旧没回身,老先生冷冷地叫住明芳,“踏出这道门,我就不是你师父,以后,你也不能自称是我徒弟。”
明芳静静地跪下,对着老先生三叩首,每一个头都磕得咚咚响。然后站起来,艰难地朝门外走去。当明芳把门关起的那一刹那,老先生颓然坐在座位上,老泪纵横。
“锦秋,”背对这门口,老先生扬声喊道。
“师父,有什么吩咐?”叶锦秋推开门在外面答应。
“把徐明芳的东西都给我扔出去!”
“是。”叶锦秋答应一声,关上门走了。不过毕竟是师兄弟一场,他不能真如老先生所说的那么干。他收拾了一下明芳的东西,然后亲自送到了徐家。本来以为明芳在对自己最有利的时候退出长春班是最不可思议的,可是到了徐家,他才明白,这一系列稀奇的事还没完。
周谨兰见到儿子的铺盖被人送回来失声痛哭,硬是问锦秋明芳到底犯了什么错惹得老先生把他赶回来。锦秋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她之后,谨兰更是求着他带自己去见老先生赔罪,直言是明芳不懂事。锦秋一时纳闷,便问谨兰明芳在哪儿,可她说明芳还没回来。这让锦秋感到大事不妙,可正当他竭力在脑海中排除这些可怖的想法时,明芳回来了。
看不出他的表情有什么变化,明芳只是很温和地和锦秋说话。
“师兄,谢谢你帮我把铺盖拿回来。”明芳微笑着说,忽而想到了什么“对了,我已经离开了,不能再叫你师兄了。”
“明芳,这到底是怎么了,真的是你自己要回来的?你不是唱得好好地吗?”谨兰也顾不得有外人在场了,直接问道。
“是的,是我自己要回来的,而且再也不回去了,其他的事等会儿我慢慢告诉你好吗,娘?”明芳还是很温和地说着。谨兰知道,明芳这么做必定有自己的打算,凭着对儿子的信任,她转身回屋了。
见谨兰回屋了,锦秋就搭上刚才的话茬对明芳说:“没事儿,毕竟是师兄弟一场,只要不让师傅听到就行。而且你也别客气,这点儿忙我还是能帮上的。以后若有用得着师兄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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