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跟四十九,相差的委实悬殊,可是杜尚秋却似被什么勾起了思绪,继续对着那张图陷入沉思。
“你说的那个七星什么阵的,大致是什么样子,你能画出来吗?”半晌之后,他忽又对绝儿问道。
“这个我会!”绝儿本就以踊跃抢答为荣,这时感到了自己对大家有帮助,更是兴奋难当,当即就提笔在纸上描画出了七星玄武阵的摆列。
他的这张草稿很快就被杜尚秋摆到了长安地图的边上,两相对比,良久无言。
其余三人被他这凝重的样子所感染,也都盯着那两张纸大眼瞪小眼,只是杜尚秋究竟在做何思考,恐怕还是只有他自己清楚。
“我想到了!”也不知瞪了许久,杜尚秋忽然在安静中迸发一声,眼中光芒已是风华大盛,“你们看看是不是这样……”
他边说边用笔重新连接那分布京师四周,多达四十九处的宫观庙宇,很快就改成了另一副布局。
“这是……”这下不仅他一人,春霄她们于隐约中,似都已察觉了这个护城大阵的玄机。
只见那四十九处建筑分为七个七星阵,又以这七个小阵合成一个大阵,拱卫在京城四周。
“杜哥哥,你真聪明啊!”自认学业不错的绝儿,对着杜尚秋这个道法外行道出了衷心钦佩。能与这么短时间内将他所画的阵法图发散思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办到的。
就连春霄没掩住内心惊讶,颇为意外的瞅着杜尚秋,以前只觉得他小聪明鬼动作不少,倒真没觉出关键时刻他脑子能这么好用。
“别不是张道长被你的魂魄感染,你魂魄里也混入了张道长的一星半点了吧?”思及此处,她就突发奇想了起来。
“哈哈,老老实实直接夸我就那么难吗?”杜尚秋对着春霄得意一笑,阵法谜题至此可能已离告破之日不远,他心情自然大好。
“不过现在就还有一个问题了……”得意之后,杜尚秋也没忘记正题,举着那张京城地图又对绝儿道:“你刚才说这阵是镇守阴灵的,那么你可知这个护城大阵又是在镇守哪处的阴灵呢?”
按照知玄叙述和典籍中的记载,他原本以为这个护城大阵就是围着大明宫打转的。可如今看来,整个阵法绵延数百里,有些作为阵脚的寺庙道观甚至已经远在京畿之外。
“北斗七星遥望北辰,众星拱之,所以这七星玄武阵所镇守之处也在其正北方向,其距离就等同于北斗与北辰星之间的远近。”绝儿解释着,同时也在那地图上寻找了起来,可惜找到最后才发现那地图只显示出了京城以及近郊一带,并未标明太远的地方。
“这好办,你算出这两者间的比例,我们再把长安城附近的几个州府地图找出来,拼在一起看。”这么筹划着,杜尚秋只觉得思如泉涌,又一个灵感划过脑海,于是他转头便对七郎吩咐道:“七郎,你能回一趟地府吧?既然是镇守阴灵,那么自然与死者有关,阴司对每个死者的过世时间都有精确记载,你就去查嗣圣元年前后不久的死者情况,特别是那些大量集中的死亡时间!”
他不忘特意叮嘱一句,既然劳动如此阵势的法阵维护,想来不会只是为了一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吧。
“就让我们看看崇玄署那帮家伙到底在觊觎这个护城大阵什么吧。”这么轻声低喃,却也是字字深沉。杜尚秋眼中初时的轻松已被掩盖,此刻更多的则是锐利。
有感于他内心的波涌,春霄与他四目相对,也不禁用力的点了点头,分离过磨难过,眼下只剩这最后一程,必得一将功成。这么想着,她就不由的转望向大明宫方向。如今他们这边已是去茧抽丝,渐露头绪,就剩等张鹤卿那边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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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鹤卿也没有什么需要辩解,我对赵师兄的所作所为,打从一开始便不能苟同。”
不同于春霄那边的曙光渐露,张鹤卿只觉得所要面对的是越来越深重的压力。赵归真早就在崇玄署“恭候”他大驾,想来便是为了兴师问罪。
“没什么需要辩解的?”赵归真冷笑数声,“你私自盗取我御符,还矫旨抗上阻挠诏令,现在就跟我说一句‘没什么需要辩解’就完事了?你真以为我不敢惩治你?”
“我所触犯的朝廷律法,赵师兄自然可以惩处,但赵师兄所触犯的师门戒律,可想好了日后的说辞?”张鹤卿迎上赵归真的厉问,丝毫不以为意,也不待对方再发火,便将他对其行为的苛责一一道明,“我派修业本是为了洁爱自身,为天下祈福禳灾,赵师兄当年在龙虎山时也是同辈翘楚,现在怎么反倒祸乱世事起来?如此诋毁清剿佛门,究竟对师兄你有什么好处?”
“对我有什么好处?难道你觉得我做这么多,就是为了我自己!”赵归真再也装不得耐性,面对张鹤卿清心寡欲的口吻,更让他勃然大怒,“说什么为天下祈福禳灾,就凭你们避世于深山老林之间,又能做的了什么!你嫌我祸乱世事,可若不是以我的手段,道门又怎会有今日的尊荣?”
“难道师兄你以为我派需要这样的虚名?”张鹤卿深深皱眉,只觉得与赵归真的思维完全不能接洽,“不管是隐于山野也好,居于庙堂也好,我正一派所求的只是这人世的安泰祥和,岂是自身的荣华富贵?”
“呵呵,张师弟,你好天真啊……”赵归真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怒到极致却又转而一笑,“你以为正一派能有今天的地位,真都是靠你这般云淡风轻?你以为天师府数百年来的道宗鳌首,真都是靠兢兢业业的修行?如果不是因为攀附权贵,不是靠朝廷的敕封,张家怎么可能领导天下符箓道派?你一介布衣,还怎么可能坐在这里同我说话!”
本就是凭借世俗权力起家,如今又装什么清高!他也不过是以同样的手段将道门的地位推向极致,怎么就要忍受这些迂腐之徒的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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