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也不知道具体名字。这虫卵和草籽都是南宫大人直接给我的,不过我们为了方便,就自己取了个称呼。”
“叫什么?”
“草叫紫盖,因为它是紫色的,又像是盖在石头上,所以就叫了这个名。至于虫嘛,就叫风子。”
“疯子?”
“对,因为它必须靠大风来孵化。”
林依典看向杜金呈,有点沾沾自喜,原来她想得没错,小虫就是要靠风来孵化。
杜金呈却没有看她,只是盯着老和尚,怔怔出神。
老秃驴有什么好看的,林依典歪了歪嘴。
“那南宫宗存每三个月来一次听风寺,和这虫子相关吗?”林依典继续问。
“时间基本上相符。南宫大人的头疾每三个月就会发作一次,而听风寺这后山的风也得看时机。”
“为什么不先储备着,这样随时都好用呢?”
“这虫液极难储存,时间放久了就没有这种功效了。”
林依典将手中的树枝往前一指,摆出一副凌厉的架势:“休要唬我,今早不还用虫液点了头香。”
“那只是意思意思。神佛哪里知道这虫液过没过期,老衲指的是治疗头疾的方面。”老和尚回答。
“亏你还是一寺住持,竟对神佛如此不敬。”林依典冷笑,“那为何南宫宗存在他府里不使得,偏要来着荒山小庙治疗头疾。”
听到荒山小庙,住持明显有些不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况且他来寺里布施,不也是好事一桩?”
想了想,老和尚又补充道:“再说了,我们听风寺得天独厚,后山恰好有这根石柱,非常适合养虫。而且,每三个月,必有一次大风。大风在山谷里回荡,穿过石柱的窍孔,风子自然就孵化出来了,保证新鲜。”
“你是说,石柱本身就在这了?”林依典抓住了这个信息,问道。
“没错。”
“你是怎么发现的?”
“是南宫大人告诉我的,他知道这里有石柱后,专门找到老衲,希望老衲能帮助他处理相关事宜。”
许久不曾说话的杜金呈忽然开口:“南宫宗存的故人,你可知是谁?”
“老衲若全说了,还有活命的机会么?况且刚刚说得已经够多了。”
见他们二人都没有说话,老和尚又道:“若是二位大侠诚心放我走,那我所知道的信息都已交代,如果你们不肯放我,那便直接来个痛快吧。反正,南宫大人若是知道了,我也逃不过一死。”
杜金呈嘴角扯出一抹笑:“你知道我是谁吗?”
阎王一笑,生死难料。林依典心想,老和尚这回怕是凶多吉少。
老和尚把脖子一梗:“横竖是个死,当个明白鬼和当个糊涂鬼有什么区别!”
林依典想,让杜金呈自报姓名总归失了气势,现在该是她发挥捧哏作用的时候了,于是便道:“哟,你连他都不认得,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渡度门门主——杜金呈。”
听到这,老和尚原本前倾的脖子立马缩了回去:“此话当真?”
林依典哂笑:“看来老师父的六根不净,还挂心江湖之事呢。我们杜大门主当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杜金呈没有理会林依典的打诨,只是死死地盯着老和尚:“本座向来言出必行,你回答我的问题,我保你不死。”
老和尚也是听说过杜金呈的威名,于是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门主请讲。”
“故人……究竟是谁?”
“我并不知晓,只知道那是南宫大人的一个心结,是他难以忘怀的人。”
杜金呈冷笑一声,面目狰狞:“救他,也配?!”
过了很久,当风中只余几人的呼吸声时,林依典听到杜金呈开口,声音淡淡的:“我也有头疾,麻烦师父照着法替我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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