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云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问道:“这是什么呢?神秘兮兮的。一大早我出门买菜,便碰见一个小乞丐将这个条子塞给我,还称我为骆姐姐,我想这东西必是给错人了。”她也不再啰嗦,站起身道,“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我猜这纸条必定是与那个姓段的小子有关。东西我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哎,等等!”骆小远唤住她,又上前将她拉了过来,按在凳子上,笑的十分谄媚,“我有个问题要请教你。”
柔云推开那双按在自己肩头的爪子,没好气道:“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的。”
“骆小远闻言立刻将自己那点破事倒了出来,只盼这整天自封追男高手的爱情专家,能给她提供点有建设性的意见。
柔云果然不负所望,听完后又扯开那纸条细细一看,抿唇笑道:“这小子还有点意思,既给了你三日之约,又怕你不去,还巴巴地派人送张纸条提醒你。”
是么?她怎么不觉得是提醒,为什么她反倒觉得威胁的成分居多……
柔云将纸条归还,说道:“我虽不懂你对白师父的感情到底是依赖还是爱慕,可不管如何,白师父那样一个神仙般的人容不得你这般三心二意。你若喜欢他就不要逃避,不要只会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可若只是依赖之情,那么就更不要左右摇摆,不然全金和镇的人都不会放过你!”
原来她的感情已经牵扯到全镇的人民了……骆小远摸了摸脖子,顿觉压力很大。
“不过……”柔云话锋一转,笑了笑,“我虽不喜欢那个段郎月那小子,却也看的出他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就看你三日前为了他而抛下你师父也知你的心意了。好了,我言尽于此,到底如何就看你自己了。”说完,她站起身拍了拍骆小远的肩膀便转身走了。
骆小远有些蒙,难道说,她果然移情别恋了?
第二十五章 真相
当日晚上,皓月当空,清风袭人。骆小远从后门偷偷溜出,朝忘忧谷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的心情竟有些雀跃,但是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何会有如此感觉,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过是不想失约与人,可脚步却越来越快,唯恐错过了时间。
今晚月色很浓,却依然透不过头顶茂密的枝叶。骆小远一路摸黑,只靠那零星的光找寻着进谷的路。可走了许久她都未找到,心里不禁暗暗着急,只怕那段郎月等得急了便先行走掉。她记得进谷的地方恰好是十里亭的后头,可如今……她停下脚步,望了望周遭的路……当时那条路好像是在左边,不对,又好像是右边。
一咬牙,还是选了右手边的路,若走错了也只能折回来再走一次。可这一次才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她就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此地林萌葱葱,树木繁茂,偶有夜鸦飞过,发出可怖的叫声。近处山峦交叠,因夜幕而尽数笼罩在黑色之中,偶有凉风拂过,竟似一只潮湿的手掠过肌肤,惊得人鸡皮疙瘩落了一地。骆小远敏感地觉出此地阴气颇重,煞气浓重,只想赶紧折身而返。可才一转身,便赫然看见山坡斜面上竟有绿光的火光晃过,乍一看竟像许多人影在四处游走。她壮着胆子走近一看,才发现这背山之处竟有许多墓碑,而这些石碑上还没有镌刻名字。
她才想起段朗月曾在忘忧谷中,指着不远处的山告诉她那是乱葬岗。难道说……她不会这么倒霉吧,随便选了一条路都能走到这里。她赶紧双手合十,对着这片孤坟乱墓念念有词:“前人莫怪,前人莫怪,我不过是匆匆路过,这就速速离去。”
她低着头转身,脚下却不敢耽搁,只期望尽快走出这片乱葬岗。可越是心急,反倒找不着返回的路。兜兜转转的,竟在这片乱葬岗晃悠了许久,甚至还不小心撞倒几块本就不稳的立碑,惊得四周鬼火乱串。正不知所措时,她脚下又踢到个什么东西,疼得脚尖发麻。原以为又是墓碑,可低头一看,却是把插在土中的剑。
看此剑的样子,不知经历了多少年的风吹雨打,竟已锈迹斑斑。不过与众不同的是,这剑柄上还贴了一张符纸,只是依骆小远的道行却看不懂符纸上的经文是什么。她虽见那剑身已被腐蚀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却也不敢造次,便想着将其拔起来看看是不是什么宝贝。正要动手,一群栖息在黑暗处的黑鸦突然齐刷刷地从角落飞了出来,顿时向她攻击而去。她心下一惊,急忙就地打滚避开。仓促间,虽闪过大半,却还有部分利爪擦过她的脸颊,刮出道道血痕。
“你的胆子倒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黑暗处,有一个声音响起。
骆小远一惊,转头望去。顿时,月光突然透过厚重茂密的枝叶冷冷洒下,照亮了那一大片乱石林立的墓碑,其中一块石碑上站立着一个红衣女人,眉心一颗红痣妖冶至极。
“是你……”骆小远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她若没记错,这个女人是玄冥谷的,而且很不好惹。
“记性不错。”红染娇笑着用手捻着自己的发丝。她一身红衣似血,随风而起,张扬的笑容里满是杀机。
骆小远连退几步,望着她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她轻点着脚尖,从石碑上缓缓落下,在骆小远面前站定,笑着环顾四周,语带兴奋,“这里不好吗?白骨累累,尸骨遍野,连味道……都是那样好闻。”说罢,竟还深呼吸了一口气,满足地叹息。
“那你就好好享受吧……我先走了。”骆小远恶寒了一下,摸了摸自己发凉的胳膊便打算走人。
“你要走?”红染也不阻止她,只是站在原地对着她的背影笑道,“你不是来找段朗月的吗?”
骆小远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他在哪儿?你把他带走了?”
红染一阵大笑,似是有些喘不过气来轻捶胸口,好一会儿才止住笑声,饶有兴趣的绕着骆小远转了几圈,说道:“我为何要将他带走?他一直都在,从来没有离开过。”
什么?他一直都在?骆小远赶紧看了看四周,可除了树影重重,阴气阵阵外,什么都没有。哦,不,还有眼前这个整天喜欢穿红衣的女人。她瞥了一眼这个说话阴阳怪气的人,暗骂: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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