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夫叹气道:“你说的那法子,太过刚猛,对双方损害都极大,刚过易折,你确定这孩子能扛得住?”
那人说:“我不会让他死。”
齐大夫摇摇头,知道这人决定了的事谁也扭转不了,无可奈何摇着头出去了。
张起灵摸了摸吴邪热得不正常的脸颊,又说了一次。
“我不会让你死。”
张起灵所指的办法,就是洗髓伐脉。
此过程十分繁复漫长,需得九日清尽体内旧髓,九日伐脉易经,九日脱胎换髓。其中任一环节出了差池,前功尽弃,双方俱损。
而吴邪的底子太过薄弱,极有可能撑不过第一个九日。
张起灵从木匣内取出一株灵芝,齐大夫眼前一亮,唏嘘不已:“真真是当世无双的珍品,莫非是……唉,宫中藏品,自非凡物,本来老夫这辈子都无缘得见。”
东西自然是张起灵从皇宫里抢来的,他撕下一块塞入吴邪口中,令他含在舌底,权当吊命之用。
果然是仙草,含了片刻,昏迷多时的吴邪竟有些动静,似要醒来。
迷迷糊糊瞧见张起灵的脸,他第一个就是笑,哪怕小脸已枯瘦得陷了下去,却还真心实意地笑着。
老齐转过脸去,不忍再看。
张起灵摸他头顶,沿着头颅摸到后颈,随后吴邪颈间一麻,嘴角还微勾着,就此晕了过去。
吴邪气海已破,精气神俱散,尽管人无意识,洗髓之时,五内仍会如焚烧般疼痛。若不是张起灵以真气护他心脉,怕是他就要疼死过去。
渡血的长针刺入张吴二人的胸口,涓滴心血自张起灵的心头流出,流入吴邪体内。一根极细的皮管,此时就是两者之间唯一的联系了。
血脉相连。
如此这般,吴邪一面放血,一面接受张起灵渡予他的心血,竟真的支撑过九日。
之后就全赖张起灵的本事了,需以内力强行冲破吴邪体内阻滞要碍。这说来容易,若是放在平时,凭他的内力自是不在话下,只不过先前九日又是放血又是连番耗损真气,老齐也不由得替他捏把汗,说到底也不过二十不到的小子。
张起灵却着实令他惊奇,难以想象竟有人能在这点年纪练成如此深厚的内功。要知道招式易学,内家修为最是难练,自小习武者,一般三十岁之前也极少有成气候的。正因为内功修炼最是枯燥艰深,心浮气躁的年轻人几乎没有能沉下心来苦练的。
如今亲眼见证,张起灵的内力竟是浩瀚如海。世人只看这结果,又有谁会去细想他曾经付出了超乎常人千万倍的刻苦。
再充沛的真气,总也有不继的时候。
破了气海的吴邪犹如一个无底深渊,张起灵的真气只出不进,只有源源不断地输出,然后石沉大海,无迹可寻。
他却丝毫没有中断的意思,到了后几日,脑门上也终于见了汗。彼时运功正到紧要关头,张起灵真气不继,一再强提的结果不外乎自损修为,他也在所不惜。
最后损耗了几近五成的内力修为,张起灵竟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老齐终也不得不承认,这冷面的番邦蛮人,心却不是冷的,骨子里倒是条有血有肉的汉子。
人事已尽,到了这个地步,无论吴邪能否顺利渡了此劫,也总是不留遗憾了。
这一拖就是两个月,吴邪一直撑着,却也始终没有醒来。
时间久得让人灰心,山下的吴氏夫妇已逐渐在悲痛中接受了现实,连老齐都差不多放弃了希望。
尚未妥协的人有两个。仿佛能够感应对方的意志一般,张起灵知道吴邪想要醒过来,吴邪似乎也知道有人在等着他。
鸟鸣山更幽。
如常,张起灵助吴邪调整内息,流转过一个小周天,把人塞进被窝中,为他掖好被角后,才掩门而出,走入林中。
他自站了一会,枝头倏地飞下一道人影来,正是一身劲装的张海客。
这两个月张起灵看似都躲在山上,其实暗地里动作频频。皇帝已死,朝政乱成了一锅粥,他的人马已经重新集结等待召唤。
张起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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