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砚眼睑微垂,眼底闪过一丝旁人难以查询的情绪,眉头轻拧。
但是她并不打算求饶,这场无妄之灾怕是无法幸免了,庆安帝故意为之,不就是想看着她被处罚吗?
只是今日这处罚,不知是否能让他如愿了,若是不能,今后的日子怕是更加艰难。
她站起身,走到院中跪下,面上依旧淡然,波澜不惊,像是被罚跪的不是她,而是别人。
幸而此时秋季,天气并不炎热,秋风拂面而过,带着些凉意,反倒是秋高气爽。
德妃坐在殿中间扶手椅上,面带戾气的喝着茶。
只半个时辰过去,德妃也坐不住了,命柳絮看着她,自己转身去了殿内休息。
两个时辰很快过去,但是对于饱受折磨之人来说,便觉得是度日如年。
姜姝砚膝盖酸疼,双腿强忍着痛意支撑,脸色越来越苍白,汗水汗湿额边碎发,身形摇摇欲坠,狼狈而又孱弱。
直到夜幕降临,院内烛火阑珊时,柳絮踏着急促的步子从殿内出来,边走边道:“娘娘让你起来回去。”
姜姝砚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脸上顿时汗如雨下,面上唇瓣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膝盖上的疼让她使不出一点力气,掌心撑在地上好一会儿都还未能站起身。
她死咬着唇,不肯发出一丝声音,但是呼吸沉重,像是极力在忍着膝盖上的疼痛。
柳絮看着,有些于心不忍,又指着周边站着的两个宫女,压低声音吩咐,“你们俩送她回去。”
两个宫女送她回西巷房间,将她放在梨木圆桌边的凳子上坐着。
岁兰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只知道她先前去见陛下之前都还好好的,回来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吓得不知所措,红着眼眶打热水找伤药,神色担忧的替姜姝砚处理腿上的伤,膝盖红肿,在姜姝砚白皙皮肤上显得格外明显,狰狞可怖。
待处理完膝盖上的伤之后,岁兰才发现她脸上和手背上也有细小的伤口,眉头微蹙,“姜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姜姝砚视线低垂着,语调淡然从容,“不小心撞到了,没事,不要告诉赵司衔。”
已经够乱了,若是赵司衔再牵扯进来,皆是局面怕是会乱上加乱。
岁兰神色着急,连连摇头,“姜姐姐,瞒不住的,你伤得这么重,这几日怕是都无法上值了,就算我不告诉殿下,院使那边也会知晓的。”
闻言,姜姝砚倏尔一笑,“只要没死,就能瞒下。”
稍顿一下,她侧头去看圆桌上的烛火,眸色明亮,“你明日去告诉院使,就说我今夜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大伙,这几日就在房内抄写古籍,不去太医院了。”
岁兰拗不过她,第二日上值时,找了院使替姜姝砚告假,提及此时,院使也未曾多说什么,只让姜姝砚好好休息养病。
好在她休息了三日之后,能正常下地走路。
回到太医院上值的当天下午申时左右,德妃身边的柳絮进来医院来传唤,“姜医女,娘娘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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