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了,廖泽远忍不住感慨:我哥是真忙啊。
然后收到父亲一计冷笑,呵,你要是有你哥一半勤勉他也不用这么忙。
舒宜不语,默默看向棋盘。
撇开团圆佳节,舒宜嫁入廖家后见到廖泽郁的次数屈指可数,丈夫以为她是因为不熟络才怕大哥,其实不然。
那天廖泽远买了只小马驹送给她,非拉着舒宜去看。马场在城郊,他们当晚就留宿在附近的一套大平层,也是廖家众多房产之一。到了没多久廖泽远又接到自己俱乐部的电话,需要他亲自去处理。临走前宽慰舒宜,平常没人来这边,不用担心。
偏偏廖泽郁那晚回来了。
还不是一个人。
舒宜半梦半醒间听到外面的响动,以为是丈夫。结果窸窸窣窣的动静越来越大,她就拖着疲惫的步子下床去看。
半阖的房门依稀渗进几丝光亮,舒宜拉开门沿着走廊出去。她没穿鞋,冰凉的地板不断滋生出寒意从脚底钻入血液。
前厅的声音也愈发清晰。
是女人痛苦的低吟和什么东西击打在肉体上发出的脆响。
舒宜隐隐察觉出点不对劲,她停下脚步。
一声高过一声的痛哭挑拨着偷听者的惊骇,享受的喘叫在太阳穴两边横冲直撞。几道接连的训诫穿透空气侵袭在她渐渐涌起的羞耻心上,迫使她不得不蹲下身背对壁炉角,试图靠缩小体积减少存在感。
是皮带吧或者是鞭子?
舒宜胡思乱想,又恍惚地想要去排除任何一个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不会是丈夫,至少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大哥呢
舒宜又想起初见时男人沉稳内敛的目光,潜意识不希望是他,况且他已经订婚了。
也许是堂弟借了密码来这里玩
想当我的狗
男人冷静的低音与女人蜿蜒的呜咽对比鲜明,仿佛他才是那个真正的旁观者。但也足够让舒宜瞬间血液倒灌。
即使相交不多,她也能准确地听出来。
这个人是大哥。
她刚刚堆垒起的猜测轰然倒塌。
那道声线又极其平稳地落入耳中。
你还不配。
是了,是大哥。
呻吟间歇,舒宜捂着耳朵,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逃避什么。
或许是撞破了家人的小众性癖而踹踹不安;或许是她敬佩的人做出了背弃道德的事脑内一团乱麻;抑或是刚从睡梦惊醒打碎她所有的能够独立思考的理智。
哒、哒、哒
节奏分明,由远及近。
别过来,别让局面更加尴尬。
那双锃亮的皮鞋还是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绒绒,绒绒?
啊?
舒宜怔愣,从回忆抽身。
廖泽远笑,想步棋想这么久,老僧入定了啊。
楚河汉界北临黄河,西依邙山,东连平原,南接嵩山。
卒已过河。
平衡遂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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