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念瞥向她的那一眼太奇怪。
温泽念摇摇头:“没什么问题,只是你顶着这样一张脸,看起来不像喜欢笑的人。”
这是真的。孟宁一张脸太清冷,刚跟她接触的人会下意识觉得不好接近,可相处下来,却会发现她这人其实挺随和,对什么都是无可无不可的,好说话,也会笑。
反倒是温泽念顶着这样一张浓颜典雅的脸,却是不常笑的。
孟宁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温泽念已换了个问题:“不冷么?”
“什么?”
“头发都没吹。”
“啊,哦……干发巾擦过,太阳出来,很快就晒干了。”
孟宁的头发的确已晒到半干了,剩下的水汽好似不在她发丝上,反而沾染于她那张清秀的脸上。像被水染到半透的宣纸,阳光一晒,蒸腾起还未成文的现代诗。
“也不化妆。”
温泽念话题切换很快,孟宁有些跟不上。
“我太懒了……”孟宁道。
“你是傲。”温泽念直白的说。
正当孟宁不解的时候,温泽念又瞥她一眼:“觉得自己不化妆也好看。”
孟宁扬扬唇:“那照这么说,你该天天素颜才对。”
温泽念望向她的眸光凝住,一阵海风把孟宁的头脑吹得清醒了些——她这样说话是否太轻浮了?无论对一个刚结识的谈不上熟悉的人,还是对c酒店集团的名誉行政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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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想不到她顶着这样一张脸其实会插科打诨。
可沉默太惹人瞩目,偶尔一句的插科打诨,才是隐身于人群最好的方法。
她刚要张嘴,温泽念的眼神淡淡移开了。
踩着细高跟鞋的步子继续向前迈:“嘴还是这么甜。”
孟宁心里咯噔一下。
“嘴还是这么甜。”
温泽念她说“还”。
这到底是无心的一句?还是温泽念也记得她?
她迫切想问温泽念这么些年的生活。读了怎样的学校,参加了怎样的社团,交了多少会写诗会弹钢琴会骑马滑雪的朋友,谈了几段让人分手了也放不下她的恋爱。
她迫切想知道温泽念的生活有多丰富精彩,精彩到一张张反向日历般堆叠,在温泽念的脑海里,早已掩埋渺小的她。
温泽念该是没她这么丰富的心理活动,一张脸在晨光中很淡。而跟温泽念走这么一遭,便已然能知她是位多优秀的经理,她的问题不多,却处处都打在要害上,甚至很快指出了孟宁她们的一处漏洞。
孟宁点头:“我回去汇报给队长。”
直到两人登上最后一块海岩。
孟宁介绍:“这就是属于c酒店的海岸线最末端。”
温泽念站在岩石边,这是海岸线的制高点,风拂着她的碎发,让她又习惯性把发丝往耳后挽。而那样优越的颈部线条大约是上帝也乐于亲吻的,上帝太克制,便派浅金的阳光扑簌簌奔向温泽念的颈间。
孟宁提醒:“你往里面站站。”
温泽念转了个身,面对着孟宁问:“你信不信?”
“什么?”
“我数到三,便从这里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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