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什么。”夜里安静,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声,“裴先生为什么要把匠星给我?”
“喜欢你自然要把最好的都给你。”他轻轻闭着眼同青年说话,很耐心地面对对方任何一个问题。
“可是,我不会经营公司。”江景鸢认真地道,“匠星,是刘正杰还有他团队的心血,就这么让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人做了他的顶头上司,霸占了他的事业,是不是,太过了。”
尽管他语调温和,但其实不赞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甚至裴谨觉得对方可能有些反感。
是了,江景鸢最讨厌以权压人的了,他是正派的,善良的,充满仁义道德的。
换作任何一个人,准备礼物对方不接受甚至还要被诘问,即使不生气心里也会难受。更何况还是一个顶头大佬,没法想有谁会忤逆他。
但是裴谨不会,对江景鸢他永远不会。他了解他,他知道两个人行事风格差太多,他要和他在一起,就一定要会退步,会改变。
“我和阿鸢说几点,看你能不能接受。”裴谨耐心地解释着,“第一,你其实只是个挂名,一个名誉上的老总而已,实际经营权还在刘正杰手中,也就是你只是对自己有了更多自由,当然,赚得更多而已,对于公司其他的事务由他说了算。第二,我是商人,他也是,我们彼此都是有利可图的,他选择和我合作,以一个名头换匠星从此在a市有了根基,他不亏,所以这事是我们一起谈判后他同意的。这下阿鸢能接受了吗?”
“那么,裴先生你呢?你在这里面,获得了什么?”
“获得了我家阿鸢自自由由,想怎么做自己的事业就怎么做。”裴谨握住了他的手,下巴靠在对方的肩上,“没有人能束缚你,多好啊。”
“裴谨,你对我太好了。”
“这就太好了呀。”累了昨天一晚上才回来,然后又同江景鸢在温泉里厮混好几次,裴谨其实已经累得快睁不开眼了,他不解地嘀咕,声音越来越低,“那就好到阿鸢离不开我就行了…”
江景鸢把他搂得更紧一些,轻轻拍着对方的背,不再打扰裴谨陷入睡眠。
到目前为止,他心动,他爱慕对方,却始终不及对方那么痴缠,他轻轻叹了口气,只是觉得对裴谨不公平罢了。
……
第二天用了早餐后,裴谨换上了正装,他一只手撘在青年肩上,十分愁闷地说,“真是头疼,每年这个时候,各家都要过来大吵一通,尤其今年还有分家产这一事,我估计耳朵都得给我吵聋,我好惨啊,阿鸢。”
江景鸢轻轻一笑,“我陪着裴先生去,我和他们吵。”
裴谨斜眼笑着看着他,“你怎么吵?”
“我说,家产,不是我这个,合法伴侣分得更多一些吗?我都还没来吵,你们先别吵,让我来和裴先生理论理论。”
“然后呢?”
“然后?”江景鸢思索了一下,然后展颜一笑,也站了起来,眉眼带上了几分年轻人的狡黠,“然后我就走到裴先生面前,哭着,闹着,裴先生没有办法了,只能对他们说,'抱歉各位,爱人哭得厉害,我得先去哄哄',这样顺理成章的,让我把裴先生给抱走了。”
裴谨被他逗得开怀大笑,“我还真想看你去哭闹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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