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同向日分开之后,雅纪沮丧的回到自己的那间小公寓里,想着会长,他不禁抱着加菲哭的睡了过去,却又在凌晨时分骤然惊醒。
梦里的情景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隐隐记得一个画面,似乎冰帝网球部……输掉了。
雅纪揉揉红肿的眼睛,默默的从床上爬起来,拿了热毛巾擦脸。
他一边洗漱,一边想着很久以前的小时候,明明立海大的网球部那么厉害,可自己却总做立海大会输掉的梦,每次都被弦一郎哥哥还有精市哥哥讨厌。
这一次,居然又开始了,在临近东京都大赛的时候,做这种梦,难道说自己潜意识里居然是希望冰帝输掉的吗?
怎么想都怎么觉得,自己真的很讨厌。
吐出漱口的清水,雅纪一只手用力的扶着面前的镜子,眼睛红的像兔子,脸色也不好呢,他拍拍脸颊,试图让脸色红润起来,可一不小心,泪珠就被拍的掉了下来。
要是迹部会长知道自己有这种念头,一定会掉转头,再也不会回头看自己一眼的。
想到这里,就觉得很伤心。
雅纪打开水龙头,把冰凉的水按在脸上,总算觉得浑浑噩噩的思维清醒了一点。
他想:也许表面平静的人,内心深处都会有一座深渊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有时候觉得自己心中,有一处怎么填也填不满的黑洞,似乎如果某一天依旧填不满,就会吞噬所有,包括自己。
雅纪脱下睡衣,换上冰帝的校服,再一次对着镜子,试图把红肿眼睛弄的不是那么明显,最后无奈的戴上了眼镜。
国文课的时候,因为望着窗外走神,被老师叫起来念课文。
他站起来,轻声念:“人们在庭院的草坪上放焰火。少女们在沿海岸的松林里寻觅秋虫。焰火的响声夹杂着虫鸣……连焰火的音响也让人产生一种留恋夏天般的寂寞情绪。我觉得秋天就像虫鸣,是从地底迸发出来的……”
教室里静静的,只回荡着那清朗安宁的声音,所有的学生忍不住抬头去看这个连读课文都读的如此温柔的少年,柔软的发丝,长身玉立,明明是很柔弱的感觉,却又是能感觉到坚强,极端的矛盾,又极端的美。
国文老师的脸色略略缓和,道:“你坐下吧,下次注意听课。”
雅纪歉意的一笑,低着头坐了下来。
午休的时候,被人叫出教室,惊讶的发现居然是忍足侑士。
两个人一路沉默的走到教学楼后面的樱花林里,
“学长,找我有什么事吗?”雅纪低着头,小声问。
忍足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他,雅纪觉得有些紧张了,不同于迹部的咄咄逼人,忍足总给人一种无害的外表,可骨子里也是极具攻击力的男人。
“雅纪。”忍足略略沉吟着说,“昨天,岳人有找过你吗?”
雅纪紧张的捏了一下眼镜边框,小声撒谎说:“没有,学长。”
“这样啊。”忍足应和着,可镜片下的眼睛里却明明白白的流露出不信的表情,“只是听说昨天下去你们翘课了,所以来过问一下,毕竟临近月末会有考试的……”
“谢谢学长关心。”雅纪笑了笑,又重新低下头。
“前几天,我接到迹部的一个电话。”忍足又一次开口说,“很奇怪啊,迹部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我,而且不是因为公务或者其它什么时候,纯粹的聊天……”
雅纪睁大眼睛,呆呆的站在那里。
早就习惯对方迟钝反应的忍足自顾自的说着,“居然是讨论感情问题哟~!真是让我吃惊的不得了,虽然挂电话的时候诅咒我再也交不到女朋友,但总的来说,迹部居然会开窍,实在是不可思议啊。你说,他究竟看上了哪个女生?”
雅纪依旧呆呆站着。
“似乎喜欢他的女生都被骂做发春的母猫,所以说就算迹部表面再帅再华丽再厉害,这种完全不懂得女人心的男人也不会被喜欢的,你说是吧?”忍足不由自主的吐槽着问。
“当然不是。”一直反应迟钝的雅纪这时候却立刻反应过来,并且大声的,本能的为心目中完美无缺的迹部挺身辩解着,“会长只是很骄傲而已,再说有些女生是比较烦。”
“哎呀,真难得从你口里能听到不好的话,我以为在你的眼睛里,每个人都是好人的。”忍足似笑非笑的调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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