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的试探着身边的人,他不是胆小狭隘,而是太有雄心抱负。
将所有的权利和可用的人才尽数握在手中为尽所用,掌控一切可以掌控的,不给任何人打压反击的机会;如此霸权的君王之道,虽然看似无情冷漠,却其实是多少帝王追求而不得的。
现如今朝局三分天下,一派是以霸权派为首的商太傅、张阁老玩弄朝堂,一派是以楚襄王、周颜为首的清贵派皇亲国戚;最后这一派却是力量不及两派的君主帝王派;昭光帝虽然少年登基,可重权都被分散出去,至今手中兵权丧失、政权也差点被商太傅等人架空;怪不得他对这两家心存忌惮,甚至连大周的英雄周颜都心有芒刺,忍痛割爱。
这世上,有什么比明明身在其位却不得其权而更痛苦的呢?因为他什么都没有,所以才想要什么都用,因为他头上顶着最至高无上的光芒,所以才会想要着‘实至名归’;他想要做大周历代最英明神武的帝王,他想要站在权利的顶峰,当一次真正的王者!
幻影看着那个背对着光源,顶着猎猎寒风而立却丝毫不退缩的年轻天子,渐渐开始十分同情他,先帝给他留下了一个空权的皇位,除了让他当上了名义上的帝君以外,剩下的几乎都无尽的孤独和苍凉的委曲求全。
也许是幻影眼底的同情太多明显,稍稍有些激怒那个自尊心极强的帝王:“你是在可怜朕吗?”
幻影嘴角一抿笑,似乎碰触到了心里的柔软,没有像以前那样再兑桑他,只是默默地垂着头,任由清凉的雪光淡淡的、碎碎的照在他金色的面具上。
昭光帝冷哼一声,凉凉的瞥着幻影:“朕着了你得道惹恼了周颜,可朕也不是不无所获,最起码朕清楚自己的能耐,拨开了眼前的云雾,明白自己将下来要做什么!”
面对这么快就振作起来的昭光帝,幻影有些惊讶:“皇上要做什么?”
昭光帝一抬下巴,露出优美的下颚弧线,如白鹭鸣歌,缭绕动人:“西蛮联姻迫在眉睫,赤羽皇子现如今还住在京城看着咱们闹笑话,朕可不是软柿子,任由他能耻笑的;周颜遇刺虽然已过去几天,但朕并没有忘记有人敢在天子脚下行刺朝中重臣的事实;左正说那帮黑衣人身形魁梧、手法老练,定是有备而来;虽然朕戒备着周颜,可他好歹是一品大员,战场悍将,是替朕守护江山天下最有利的一面战旗,现如今三国为拔势力而蠢蠢欲动,大周大战刚歇最是养精蓄锐的时候,没有周颜守着的大周还会连绵战火;朕要他好好的活着,为了大周百姓好好的活着;所以这时候,他不能出任何闪失!”
周颜重伤卧床,边境就开始有些不怕死的混蛋叫器,这也变相提醒了昭光帝,周颜的赫赫威名在大周还没有第二个战神出现的时候,该是多么的重要!所以他才会忌惮周颜的那句话,才会害怕他真的会撒手不管;如果没有西北军,没有周颜,这时候的大周依然会被其他虎狼般的诸侯国觊觎着,天下百姓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幻影看着面上渐渐带起神采的昭光帝,浅泯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皇上,你一定会成为大周自建朝以来最伟大的王!”
昭光帝眼瞳中的烟火‘噗’的一下冒出一簇:“别以为你拍了马屁朕就会饶过你,设下圈套让朕往下跳,其居心实在是可恨!等朕忙过了这段时间,还会想尽办法知道你的身份;到时候,朕才不会顾及祖宗律法,第一个就斩了你的头!”
幻影嘴角的笑痕越来越大,连眼睛的深处都腾着欢悦的光:“皇上有的时候,还真是幼稚的像个孩子!”
“你——!”昭光帝气噎,愤愤不平的看着那个将他耍的布溜溜转的混蛋,可是忍了又忍后,自己却也笑出声来;这场闹剧闹的,两败俱伤不说,还让他差点失去了斗志!果然,暗门门主的本事,他总算是彻底领教了!
……
一直藏在乌云后的月光总算是在后半夜倾泻而下,位于京郊一处的宅子里,到处种满了参天古树,只是现如今早已没有了枝繁叶茂,光秃秃的树枝顶着寒霜,被风一吹哆嗦一下,颤颤的矗立在清朗月光下。
凤倾城依旧穿着那身江红如火的裙衫,乌黑的长发柔顺的垂在腰际,偶尔被风卷起时恰巧勾勒出那不赢一握的纤腰格外引人勾魂,竟是说不出的迤逦风景;她脚步轻盈,一路踏雪而来,艳丽的脸颊上依然未施粉黛,却是凤眼红眸,格外的好看;待她走了几步后,默默地便又停下来,裙幅也立刻静止,像闭翅停于花上的蝶。
而就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一个拱门拐角,两个藏身于黑暗中的影子悄悄地佝偻着腰,如偷腥的猫儿,精灵劲儿里又带着几分娇憨。
高威藏身于暗处,亮幽幽的目光盯盯的看着那个突然停下来的背影,心口堵着气,哼哼道:“还敢说自己背后没干什么坏事?夜黑风高、孤身一人,不是偷鸡摸狗就是暗箭伤人;凤倾城,这下我可是逮住你了!”
同高威一起猫着腰的人是他的一个贴身近侍,名唤青竹:“少爷,凤姑娘这大晚上的是去什么地方了?出门的时候还是阴气沉沉的,回来后咋就这么开心呢?”
高威气的一别头:“谁知道她去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了,但肯定的是一定是成功的!要不然……”她也不会笑的这么邪淫。
腹诽到这里,高威的心口猛地一紧,脑海里再一次回到那个她刚重伤醒来的早晨;美人孱弱的躺在金秀华贵的床榻上,苍白的面颊、乌黑的长发,还有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娇滴滴的喊着他的名字,媚眼如丝的勾着他的一身神经,还有那娇俏柔软的嘴唇碰触到他那里的心悸和震撼,简直差点又让他魂飞天外,翻着白眼憋过去!
青竹看少爷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忙凑上前问:“爷你怎么了?手怎么捂着档啊!”
高威暗瞪这不知他心中苦楚折磨的小奴才,憋了半天,这才道:“看来,是时候该找个女人灭灭火了!”
凤倾城依然站在原地,艳丽漂亮的脸颊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她自然清楚这身后有两只大老鼠,只是却不点破,在莞尔一笑之后,又一次抬步朝着休息的屋子走去。
从小到大一直小心翼翼养着、护着、玩着的小宠物现在居然敢跟天借了胆子来监视她?听说,骚狐狸都喜欢重口味这一套,那天她身体不济只是小小的撩拨了一下,看来要收拾骚狐狸,还要下猛料才行!
想到这里,凤倾城的眼前似乎就浮现了一副骚狐狸被绑在床上受尽折磨还大呼叫好的模样,偷偷地捂着嘴角嘿嘿的笑了两声后,再一次稳定心绪,觉得这法子十分可行!
……
容郡王府中,此时已经高灯挂起,屋内暖光熠熠,十分温馨恬谧。
此刻,在重重落下的锦缎红纱后,一个巨大的木桶中热气氤氲,片片风干的花瓣似乎还带有生命的浮在上面,随着水波轻轻地荡漾着。
周颜此刻已经换去了一身白天的青蟒暗纹贵衫,只穿着一件单薄软绵的白色里衫双袖挽起到肘部,手里拿着纯白洁净的帕子温柔的替坐在木桶中的花容月擦拭着脊背。
莹白如玉的肌肤,如天地间最美丽迷人的一块白玉,无暇到近乎心惊的地步;本就纤细的腰身此刻更是布上了一层薄薄的微红,被温水那么一蒸,脂肤玉润,更显得格外诱人、极为垂涎。
花容月从宫里回来到现在,才稍稍平复了些许受惊的心情;整整一天,周颜都紧紧地抱着他,看着他在她怀里后怕的发抖,看着他垂着长长的睫毛拉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害怕的、求救般的喊着她的名字。
看见这一幕,周颜恨不得再跳进宫里将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拖下来打一顿。
现如今她伺候着他沐浴洗漱,现在想想,该是多么难得可贵。
花容月是第一次被媳妇伺候着洗澡,整个人还有些不好意思,羞怯怯的模样,娇娇的发红的脸颊看上去十分惹人怜爱。
“颜郎,我洗好了,想出来!”又过了半晌之后,花容月这才顶着被水氲烫湿的眼睛小兔子般的看着身后在为他一点一点擦澡的爱人。
周颜听他这么说,忙放下手中干净的帕子,拿起屏风上搭着的干净里衫和干爽的绒巾走过来;花容月低着头,羞答答的从浴桶中站起来,湿淋淋的整个人就像美人鱼一样从里面夸出来,修长的双腿,莹白一片的胸口,还有那胸口最娇艳欲滴的红润香魂,着实引人遐想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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