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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园恶意萌生5(第2页)

&esp;&esp;姚致然毫不迟疑地頷首,「嗯,背着这个退学纪录,是不可能当个普通的学生了,而且我的头脑也不够好,与其再回去受人非议,我想用工作证明自己。」

&esp;&esp;看着父母从忙碌中驱车赶回而疲惫的脸色,他续道:「我独立工作了,你们也就可以放心做研究了。」

&esp;&esp;两人听闻,眼里露出了不捨和自责。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他们自知没有尽到父母的责任,让姚致然与寂寞长伴,现在更成为儿子放弃就学的考量之一。

&esp;&esp;「只是……对不起了,我当不了一个『正常的好孩子』。」

&esp;&esp;姚母的眼泪随着姚致然话音沉寂而落下,想到儿子因为她的一句话被束缚了那么多年,就感到窒息似的难受。

&esp;&esp;她将姚致然拉入怀里,双手紧紧环着他,深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般。

&esp;&esp;「没有的事!不管你是不是好孩子,你在爸妈眼里都是最棒的……」泪水在脸上肆意横流,鼻音断断续续地夹杂在句子中,「都是我们不好,不该把你丢在外公家、不该一直叫你当个好孩子……」

&esp;&esp;撕心裂肺的哭声像一把无形的刀,在姚致然布满新旧伤的心上画下一道道伤痕,一旁无声垂泪的父亲也同样令他心痛。他没有开口回应,轻抚着母亲的背部以作安慰。

&esp;&esp;他不是没有怨过,只是当年父母都还太年轻,又一心扑在研究工作上,他只得选择原谅,并将这股埋怨扼杀在在壮大之前,而且,他看得出来父母一直努力想要弥补,他便不忍继续介怀。

&esp;&esp;如今他所能做的,就是儘快独立,让家人这层联系不再是禁錮的代名词,而是真正能够相互给予的关係。

&esp;&esp;沉重而压抑的空气中,母亲的哭泣持续了很久。

&esp;&esp;透过父母亲的介绍,姚致然开始在一间工厂工作。最开始并不需要高度的技术能力,仅需要理解流程和熟悉机械操作,前辈们个个大方豪爽,当他遇到问题时必会倾囊相授,毫不吝嗇。

&esp;&esp;工作虽然辛苦,但是在这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猜疑嫉妒,只坦露一片赤诚真心。比起校园的烦心事带来的疲累,姚致然更喜欢像这样付出劳力,然后与同事们开怀大笑。

&esp;&esp;有一年多的时间,他为了上班方便,选择住在工厂附近的出租套房里,而父母也回到工作处去,重新投入研究中,双方每隔几个月才会回去聚首。

&esp;&esp;那个空旷的大房子,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位主人。

&esp;&esp;然而这一段时间,一道身影三不五时便会出现在门口向里张望,但是老天爷却像是对她开了个玩笑,总让她无法遇见房子的任何一位主人,电话也从未被接通。

&esp;&esp;两年后,将要去外地上大学前,初晴最后一次来到这独栋屋舍,将事先写好的信与从导师那儿拿来的姚致然的考卷一同投入信箱。

&esp;&esp;她的眼眸已不似过往明亮,其中一侧更是恍若深不见底的黑洞。她抬手遮住了那一侧,另一手抚上信箱,用指腹摩挲着生了锈的洞口边缘,低垂的眉眼泛着水光。

&esp;&esp;不知多久无人收信,信箱上铺了一层灰,指尖滑过,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跡。

&esp;&esp;若这封信也去而不返,她和姚致然或许真的再也见不着了。

&esp;&esp;在深锁的大门口站了一会儿,忽然有股难以抑制的酸意上涌,将她经歷种种意外后变得脆弱的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esp;&esp;她低下头用手抹了抹眼,踏着蹣跚步伐转身离开。

&esp;&esp;捱过冬季,迎来春天,枝繁叶茂的夏日就在转角等待,这是姚致然离开后的第三个夏季,而她的心,如坠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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