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沉默下来。
他知道叶羁怀说得不错。即便陆果这次倒台,但叶羁怀也并非大获全胜。
陆果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那些追随陆果的人,受过陆果恩惠的人,因为陆果倒台利益受损的人,统统都恨毒了叶羁怀。
陆果就算死了,叶羁怀今后在朝中的日子也定不会容易。
叶羁怀这时道:“我去看看陆大人。”
徐千犹豫片刻,答:“好。但叶大人小心,陆果现在状态不稳定。”
诏狱里很暗,过道窄□□仄,牢房里飘着潮湿的霉味。
陆果被关在封闭的小隔间里,对外开的只有一个小窗格子。
叶羁怀走近后,用扇子把那小窗户推上去,看见了坐在角落里,戴一身镣铐之人。
陆果眼前忽然扫下一束光,立刻朝叶羁怀这边看来。
两人四目相对。
陆果眼底立刻浮起狠戾。
陆果比正泰帝年长几岁,如今也是年近花甲的老人了。
只是这位陆首辅老当益壮,不辞辛劳地日贪夜贪,竟叫人总想不起他已经在这朝堂上叱咤了数十年风云。
陆果缓缓贴墙站起身,身上的镣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沉闷声响。
叶羁怀就立在牢房外,安静等着这位老人一步步朝自己靠近。
陆果一直走到那扇小窗前,与叶羁怀隔着很近的距离,恶狠狠望来。
叶羁怀开口道:“一夜未见,陆大人憔悴了。”
陆果闻言低低笑起来,又骤然收住笑容,对叶羁怀道:“叶玉声,你以为你赢了吗?”
叶羁怀答:“羁怀从未想赢陆大人。”
“哈哈哈……”陆果大笑,“叶玉声!老子这回是栽在姓应的小子手里了,但你记着,今日你如何把我送进这间牢房,明日那些人便会如何原模原样地把你也送进来!”
叶羁怀淡淡答:“羁怀不怕进牢房。”
陆果猛地变色,瞪了叶羁怀片刻,又咧开一个笑容道:“好,你不怕进牢房,你不怕下地狱,你想当个好官,你高贵了不起!叶玉声,五年前从苗疆回来,你不是就已经学会溜须拍马了吗,不是已经学会怎么做官了吗?但叶玉声,你以为这就够了吗?你以为哄好那些主子奴才,就够了吗?叶玉声啊叶玉声!你以为撑起这十省百州,你一个人就能行了吗?你不把那些人喂肥了,谁帮你做事?谁支持你在这个位子上坐下去!叶玉声,是,你不怕死,但我陆果今日把话放在这——你迟早有一日会生不如死!”
带着陆果的祝愿,叶羁怀离开了诏狱。
在走出那阴暗地牢,被日光刺眼的刹那,叶羁怀微微闭了下眼。
陆果,永顺四年一甲状元。
二十六岁以一篇《忧民记》针砭时局之膏肓,阐明为官者须正其位、诚其心、劳其身,以民为本,视国为家,则天下不治亦可平也。
初入朝堂,以锋芒太盛,直言进谏,得罪数多朝臣,被贬官至京外,正泰三年方重新启用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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